第10章 聚集(1 / 2)

道爷要飞升 裴屠狗 8720 字 5个月前

黎渊并没有什么要收拾的。

高柳县内外城的几本根本图,他也暗地里和周尽忠换来了。

一大早,黎渊陪着哥嫂吃了顿饭,提溜着小耗子去和王问远知会了一声。

虽然不说,王问远也会照拂二哥一家,但黎渊自然还是提了一嘴,得了回应心里方才安稳些。

一尊顶尖杀手的承诺,还是让人安心的。

辞别王问远,黎渊去锻兵铺转了一圈,他易容乔装的手段已很纯熟,孙胖子、老张头都没认出他来。

不过黎渊还是绕去两人的房间,各自留下一些东西。

“名器级的碧玉刀、青钢剑,虽然是在铸兵谷打造的,但老张头看一眼,就该知道吧?”

看着远处的锻造房,黎渊嘴角带笑。

他打造的刀剑有张贲的痕迹,也算是全了老张头的执念了。

驻足片刻,黎渊转身离开,顺道去锦衣当行赎了当。

当年他曾经在这,用一百两的银票当了九十三两现银,为期三年,现在正好赎了回来。

七两银子,换以前也是二哥两年的月钱,左右顺路,也不算麻烦。

当年暴打钱宝的那些事,现在对他来说已全不算什么了。

“锦衣夜行啊。”

踱步出了荣盛坊,黎渊回看了一眼锻兵铺,心下稍觉不爽利,但也没有正大光明现身的心思。

蛰龙府暗流涌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吱吱~”

袖袍里,小耗子吱吱叫了几声,它似乎也有些留恋。

“过段时间再回来。”

将小耗子塞回袖袍,黎渊抬头看了一眼阴沉的天色,转而绕去了柴渔坊。

准备去见见那两个身怀名器的江湖客。

……

柴渔坊鱼龙混杂,历来是高柳县最乱的城区,一年多前柴、渔帮覆灭后,更动乱了很长一段时间。

“新鲜出炉的炊饼、包子、豆腐脑!”

“锻兵铺出品的利刃,便宜卖啦!”

“走一走,瞧一瞧,庆芳斋的胭脂,家中有女眷的看过来……”

……

柴渔坊中,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两人身穿普通粗布麻衣的中年人在早点摊子上吃饭,两人都很沉默,在人群之中并不起眼。

“那几个神兵谷的弟子莫不是已经被人截杀了?这么些天了,一个都没回来?”

黑脸汉子皱着眉。

他们在高柳县蹲守了将近两個月,但不要说那真传黎渊,即便是那几个杂役弟子,也都没见踪影。

“沉住气。”

稍高些的汉子擦了擦嘴:“神兵谷举宗迁徙,这么大的事情,那些弟子不可能不顺路回来走一遭,等就是。”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黑脸汉子沉着脸。

“这鸟天气,又快下雨了,回吧。”

两人吃过早饭,眼见天气阴沉下来,也没心思去其他地方转悠,快步回返。

两人很小心,住在柴渔坊里一并不起眼的小巷子里,明面上还有着正经的买卖,似乎与寻常百姓没有区别。

“谁?”

两人很警觉,推门而入的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猛然回头,只听得风声呼啸。

一口足有人头大小的重锤轰然砸下。

嘭!!

伴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巨响,两人齐齐惨叫一声,咳血到底,布条包裹着的刀剑都被打的脱手而出。

啪!

黎渊伸手接过那两口名器,普普通通,但也至少值上万两银子。

“你……”

“黎渊,你竟然已经回来了!”

随手两锤,将这两个满脸骇然的江湖客打翻在地,黎渊方才沉着脸审问。

一口名器至少作价五千两,即便是神兵谷内门也只有部分精锐弟子才有,这两人自然不是普通人。

最初,两人嘴还很硬,但也架不住重锤碾压,惨叫几声后,问出了两人的身份。

“千钧洞的余孽?”

黎渊微微眯眼,倒也没太惊诧。

千钧洞到底是传承千余年的大宗门,有几个漏网之鱼再正常不过了。

这两人蛰伏在此,不出预料的是在等待自己回来,只是这两人虽武功不差,但似乎并无什么经验。

自己回来二十多天,硬是没什么察觉。

“余孽?我呸!”

那两人满脸狰狞,闻言惨笑一声,咳出血沫:“我千钧洞但凡还有一人在,就不会放过你神兵谷!”

“不要想从我们嘴里问出什么!”

“悔啊!早知今日,老子非先杀了你全家……”

嘭!

面无表情的擦了擦锤头上的血,黎渊心下叹气。

自来此世,他心中时常缺乏安全感,对于打打杀杀,他是真没什么兴趣。

奈何……

草草收拾了一下,黎渊转身快步离去。

……

……

咔嚓!

乌云密布,电蛇滚走。

雨幕中,黎渊头戴斗笠,催马而行,一人一骑行于风雨中,只觉行走江湖很苦。

骑马不是个舒坦事,雨中骑马就更不是了。

官道泥泞,风雨很急,他的内劲可没充沛到时刻覆盖全身,没几个小时,浑身都湿了大半。

冷是不冷,但滋味也着实不好受。

“呼!”

“吸!”

马背上,黎渊一手持缰,一手轻按马鬃,内劲大循环成就之后,他的气息缓慢而悠长。

内劲游走周身,无时无刻都处于爆发之中。

但也没办法时时爆发。

想要自然而然的隔绝风雨,黎渊估摸至少要易形大成,化劲为气才成。

呼呼~

风雨中,黎渊催马疾行,他并没怎么学过骑马,但以他的武功,这也根本不怎么需要学。

他骑马,并不快,但却很平稳和契合,无论脚下的是荒野还是土路泥泞,都并不显得颠簸。

“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

循着方宝罗留下的记号,黎渊越走越偏,很快都已经偏离出官道了。

他心中腹诽,冒雨而行,都快入夜了,方才远远看到一间酒肆。

这酒肆远离官道,处于发鸠山外围,比邻碧水湖,可说是偏僻了。

雨幕风中,只有一条孤零零的素黄酒旗飘荡着。

“是这?”

黎渊扫过附近,看到熟悉的记号,这才翻身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