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将校们齐声答道。
“城东、城南有深涧,城西有尧山,唯城北只有一条不甚宽阔的城隍,已为我填平。”羊忱接着进行下一条军议:“八万人围城,人吃马嚼,每日里耗费的钱粮不计其数,总不能干看着吧?郗道徽何在?”
“末将在此。”郗鉴起身行礼。
“从即日起,加紧攻势,策应南城、东城。”
“遵命。”
羊忱低下头,翻了翻案几上的各种材料,突然说道:“今日斥候来报,闻得城中有肉香。老夫思之,此为曹嶷激励军心之举,今晚或出城劫营,尔等需做好防备。谁的防区出了事,老夫可不讲情面,明白了吗?”
“明白。”诸将再次齐声应答。
羊忱接着一条条议下去,直到午饭时分才停了下来。
诸将依次行礼散去后,刘灵等人留了下来。
羊忱示意他们到帐外候着,让人把王玄请了进来。
“羊公。”王玄躬身行礼道。
羊忱起身回了一礼,又坐了回去,道:“眉子兼程而来,可有急事?”
“梁公已定下招抚之策。”说完,王玄把邵勋的意思简略讲了一遍。
羊忱一边听,一边点头,顷刻之间,一篇劝降信已写完。
王玄瞄了一眼,赞道:“羊公这书法,当真一绝。”
“令尊的行书、草书也不差。”羊忱笑道。
笑完,喊来了一名幕僚,着其找人抄录多份劝降信,遣骑士入夜后射往城中。
“梁公还在鲁县?”幕僚走后,羊忱问道。
“正是。”王玄不知其意,谨慎答道。
“你还有事务在身?”羊忱又问道。
“巡视诸郡,接见父老,安抚人心。”王玄答道:“此乃梁公交办之事,不敢懈怠。”
羊忱嗯了一声,挥手令其退下。
王玄行礼告退。
羊忱则沉默了片刻,最后叹息一声,让亲兵把刘灵等人喊进来。
夜袭确实如期发生了。
曹嶷点了三千人,自北门而出,沿着邵军填平的壕沟,砸毁土墙,直奔营垒而去。
但不知道怎么搞的,对面似乎有了防备,夜袭之兵激战半夜,最终铩羽而归。
曹嶷亲自在城门口点计人马,回来的还不足千人,差点流下眼泪。
都是跟了他多年的老人啊!一战折损掉了,痛煞人也。
诸将见了,亦跟着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