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树亦千里迢迢出现在这里, 只因为得知盛闻言生了病。
这情况,是个人都能看出是怎么一回事了。
朱灵韵轻咳了声:“山庄的事可以先放放,盛助这边紧急, 还是先等她没什么事我们再走。是吧,沈在哥?”
沈在面色阴沉, 没说话,但也没离开。
朱灵韵看着,心里一顿纠结, 要是放在之前,她得知沈树亦喜欢盛闻言,她绝对放个烟花庆祝一下,但现在可不行!
如果盛闻言被这小帅哥勾搭走了, 那沈在怎么办!岂不是正好跟她姐凑对了?
她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医生来了。”
几分钟后,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 床边的人给他们让了位,两医生立刻给盛闻言做检查量体温。
“她什么时候开始发热的?”医生问。
沈树亦立刻答道:“昨晚十点接到她电话的时候她已经不舒服了, 但当时她说自己吃了药。”
沈在看了他一眼, 电话……她给他打电话了。
医生:“那再之前呢, 她什么开始不舒服的?”
沈树亦为难了下, 这个他并不知道。
“中午。”沈在开了口,“昨天中午午饭的时候说嗓子不舒服,但原因应该是前天造成的, 大概是穿的很少着凉了。”
“嗯, 好的。”
沈在:“严重吗?”
“不算太严重,但她发烧没有及时退烧。现在, 我要给她做一下物理退烧, 然后还要挂点滴。”医生道, “你们之后房间留一个人照看一下吧。”
“我来。”沈树亦道,“我没什么事,小叔,让我在这照顾她吧。”
——
半个小时后,医生处理完离开了。
沈树亦搬了张椅子,坐到了盛闻言床边,盯着她正在打针的手背。
沈在面色微冷,看不清情绪,他在房间站了一会,转身走了出去。
“诶,沈在哥。”朱灵韵连忙追了出去。
然而沈在走得很快,似乎丝毫没有想搭理人的意思。
朱灵韵跟了一会在走廊上停了下来,嘟囔道:“真是的……怎么还留那两人单独在一块啊。”
“你倒是挺操心。”朱思邈走上前来,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朱灵韵轻哼了声:“怎么,我不能操心?那人家是情侣啊,盛闻言生病了,他还工作去干嘛。”
朱思邈眉梢微微一挑:“你确定是情侣?”
“……”
“别人的事你少管,好好做好父亲交给你的事,别搞砸。”说罢,朱思邈说完姗姗离去。
朱灵韵站在原地,气得不行:“靠!谁会搞砸!你看不起谁啊。”
……
盛闻言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就是一个十岁的小屁孩,跟着她妈妈去了一个游乐园玩。
玩着玩着,她妈妈说,有个哥哥过来跟他一块。接着她便看到了十九岁的沈在,跟照片里的他一样,稚嫩青涩,但十分英俊。
梦里的她并不认识他,但却特高兴地拉着他和妈妈,一遍又一遍地玩着旋转木马。
后来天色渐渐黑下来,他们都要回家了。她看到妈妈让自己跟沈在告别,于是,梦里的那个小女孩,哭得...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死死搂着沈在的脖子不肯松手……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在上帝视觉里。
她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也知道那个沈在只是虚幻的存在。
可看着小女孩哭得那么惨烈,她突然也难过得要命,好像,被分开的是她和他。
好像,她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嗯……”盛闻言呜咽了声,眼角渗出了一滴眼泪。
沈树亦被声响惊动,连忙抬眸看去:“盛闻言?你醒了。”
“沈在……”
沈树亦愣了一下:“是我。”
盛闻言缓缓睁开了眼睛,床边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她看到一个男人坐在旁边,是沈树亦。
到底是叔侄,轮廓隐约有一点点像,再加上沈树亦今天穿了西装,她险些认错了。
但知道自己认错的这一秒,浓浓的失落感也涌了上来。
“是你啊,你怎么还在这。”
沈树亦:“你刚刚才打完吊瓶,医生说,需要有个人在这看你一会。”
盛闻言看了眼自己的手背,果然贴着止血贴:“他呢……”
她感觉到她晕倒的时候沈在出现了,她听到他的声音了,可当时她眼皮好沉好沉,睁不开,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失去了意识。
沈树亦知道她说的是谁,心口发闷:“小叔还有事忙。”
盛闻言沉默片刻,嗯了一声。
她是知道他的,任何时候都是工作至上,助理生病了而已……也算不得什么。
估计,他都不在乎她真病还是假病。
“你想喝水吗?还是,要吃点什么?”沈树亦问。
盛闻言摇了摇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
沈树亦道:“好,那你有任何不舒服,直接跟我说,我会在这里陪着你。”
“……”
沈树亦见她看着他没说话,有些奇怪:“怎么了?你想说什么?你不用有压力,有事让我去做就行。”
“沈树亦,你知道我喜欢沈在的吧。”盛闻言突然道。
沈树亦表情一滞,所有的热切和关心似乎在这一刻被凝结,心中预想的那栋楼出现裂缝,隐约有倒塌的意思。
沈树亦两手下意识紧握了下,有些仓皇:“我,我知道。”
“哦,那就好。”盛闻言器械地笑了下,转开了话题,“我觉得我现在还是想睡觉,你不用在这陪我,回去吧。”
沈树亦张了张口,轻声道:“医生说你还需要陪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