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闻言发誓自己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人, 可对着沈在,明明知道他能有其他人去照顾,竟还是没放下心。
第二天到了午饭时间, 她多准备了一份饭,从家里出来后直接往他那开。
“喂?怎么没来。”路上, 电话接通了, 沈在的声音在车内响了起来。
盛闻言:“我在往你家走了!”
沈在淡淡道:“反正今天周末,我昨天就说你直接住我家就好,这不是不用赶了吗。”
盛闻言:“我干嘛住你家, 你还真当我是你保姆啦沈老板?我给你送饭就不错了,还扯这么多。”
“是怕你跑来跑去辛苦。”沈在的声音低沉悦耳, 从车载里传出来,更是十分磁性, 她好像完全被他的声音包围了。
盛闻言强行稳住自己没被他声音蛊惑:“谢谢你哦, 我就跑这一趟,明天你让陈超处理。又不是我打你的……”
沈在没答话, 好一会才嗯了声。
虽然他没说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盛闻言竟然觉得他有点委屈, 她也真是共情能力爆表了。
她正色, 道:“半个小时到,你要是实在饿了, 先吃点零食垫垫肚子, 上次买的应该都还在吧。”
“在的。你慢慢开, 我不着急。”
“哦。”
另外一边,沈在挂了电话后, 往沙发里一趟, 还缠着绷带的那只右手随意往脑后一枕, 闲闲地靠着。
一个小时后前来到这的沈函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你这手裹个什么劲?搞得爸好像真把你打残了似得?!”
沈在道:“在书房的时候他朝我扔书了,我用手挡的。”
“哟,好像就扔了一本?我寻思着你的手腕也就被划了一下,不去医院立马就会好的那种程度吧?”沈函两手抱胸,啧啧摇头,“你这是为了欺骗人小姑娘的感情,无所不用其极了。”
沈在没搭话,只是想起了昨天在电话里听到的她焦急的声音,和她赶过来时,显然有些慌乱担心的神色……
他得承认,自己享受盛闻言这样对他。
所以,虽然有很多瞬间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幼稚很迷惑,但还是选择保持下去。
“她等会就要到了,你先走吧。”沈在下了逐客令。
沈函无奈失笑:“这就赶我了啊,昨天在家还是我帮你跟爸妈说话的。”
“你帮我说话了吗?”沈在看了他一眼,“你不是看热闹看得很开心?”
“谁说的。”沈函完全不承认,坚决道,“昨天是我在跟爸妈好说歹说,说树亦和闻言两人对对方没那意思了,也完全没在一起过,所以你不算从侄子手里抢人,因此爸才没使劲揍你。”
沈在淡笑了下:“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现在爸妈算是在冷静了。我也跟他们说了,不要打扰你和闻言先,让你们自由发展。”沈函起身,“行吧,那我就先走了。”
“好。”
盛闻言并没有和沈函碰上面,她到的时候,客厅里就坐着沈在一个人。
沈在身上还穿着睡衣,银白色丝绸质地,看着很柔和。而他今天也没怎么收拾,头发软软地搭在额头上,面色淡淡,没什么血色。
盛闻言很少见沈在这么脆弱的模样,原本还想来了之后再噎他两句,可这会看着他却是没什...
么想说的欲望了。
她把餐食在餐桌上放下,把勺子筷子都一一摆好。
沈在看着她忙活的背影,走了过来:“你一起吃吗。”
“我是还没吃饭,但是你这个样子,肯定得先照顾你吃完。”盛闻言帮着他拉开椅子,“坐,快点吃饭。”
沈在:“你先吃吧,吃完我再吃。”
“你一个病人就不要在这跟我磨叽了。”盛闻言直接把人按在椅子上。
沈在笑了下,不勉强了:“菜还不错。”
“那是,毕竟我当过您助理不是。”
沈在:“小盛总辛苦。”
“是挺辛苦。”盛闻言在他边上坐下,拿起筷子往他碗里夹菜,“所以这么辛苦,沈总是不是要有点表示。”
沈在停顿了下,看着她,以示她可以接着往下说。
盛闻言幽幽一笑:“既然您觉得我辛苦了,不然,澳兴的股份再给我们分点?”
沈在原本停滞下来的左手在听完这句话后拿起了勺子,开始吃饭了,他吃了一口,慢条斯理地咽下去后,才淡定道:“要是IZ和启盛的负责人在一起了,可以考虑。”
盛闻言就是随口说了句玩笑话,没想到沈在还能这么给她还回来,瞬间哑口无言。
沈在抬眸看她:“发什么呆,是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你,你吃你的……”盛闻言快速给他夹了两口菜,“一点股份就想把我勾搭走啊,想得美!”
沈在眉梢微挑:“倒可以商量,如果你同意,澳兴再让出一半给你也无所谓。”
盛闻言心口一跳。
好家伙,这瞬间,她,盛氏见钱眼开小盛总——有丢丢心动了。
盛闻言摸了摸下巴,故意道:“这么简单?那可以要全部吗?”
沈在一怔,眼眸微眯,“你在跟我谈条件?”
“对啊。”盛闻言指尖轻敲着桌面,活妥妥会议室里签合同的正经样,“如果你把澳兴全部让给我们启盛,交到我手上,我考虑。”
沈在淡笑了下:“看来,你最近还挺长进。”
盛闻言摊摊手:“还好啦,沈总教得好。”
沈在想了下:“行,那我给你父亲打电话,说一下这个事。”
说着,放下了他的勺子,去口袋里拿手机了。
盛闻言见他还真播了出去,玩闹的表情顿时收敛了,立刻把手机抢了过来:“疯了?还真打!”
沈在眉眼处并未有一丝玩笑的意思:“这事情不小,得跟你父亲说一声。”
“我我,我开玩笑的!谁要你全部的股份啊!”
沈在眸色微敛:“我没有开玩笑。”
窗外阳光甚好,人的面目被光芒晕得趋于柔和,但沈在却在这份安逸和柔和中,硬生生给出了一种严肃和火热交杂的复杂味道。
盛闻言一时间觉得胸口发烫,她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别开眼:“我就说说,又不是真要吃这么一块大饼,你想风险都我们背啊,那可不行……嗳,别看了,快点吃饭。”
这个小插曲过后,盛闻言就没有再随心所欲地跟他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