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话忍不住插嘴:“这位妹妹,一百两也没多少。”
对寻常人家而言,一百两很多,就是蒋文兰罗思晴这等清流文臣,家里也不会给女儿这么大额的花销。
而金家,身份排场不高,就是钱比较多,拿这个压人,可就错了。
“你!”谭礼娴气得瞪眼。
她是谭家幺女,上头几个兄长,就她一个姑娘家,一群人宠着。
以往在外遇着事,无不是用银票摆平的,不成想今天踢着铁板了。
她正要报出家门,谭凌越先一步把人给拎开了。
“我看家里是给你宠坏了,哪来那么多暴脾气?你道歉一下会死么?”
谭凌越在军营多年,难得带妹妹出来玩,本不想教训她,但属实是看不下去了。
就这个臭脾气,要是在营地里,一准吃足了苦头。
姑娘家倒是不用被丢去历练,不过,她又不是公主,难保以后不会栽跟头。
谭礼娴在谭凌越的按压下,不得不给琥宝儿道歉。
“对不起,这次是我错了。”七八岁的小豆丁,个头不高,语气却很大:“能得到我的道歉是你的福气!”
“后面这句是多余的。”谭凌越在她脑门上轻弹一个脑瓜崩。
谭礼娴气死了:“我没有你这样的兄长,以后不跟你出门了!”
就知道偏帮外人!她重重一跺脚,扭伤就走。
谭凌越在后头轻哼:“正巧,我也不会再带你出来玩。”
“……”金蔓几人目睹了一场‘兄妹反目’的画面。
她忽然拿手肘一顶琥宝儿,凑过去低声道:“我怎么觉得……那个小姑娘有点像荣奎大将军家的?”
她不确定,一来金家跟谭家相差太多,没有丁点的往来。
二来小姑娘岁数不大,还不到参加各种宴饮的时候,不是同龄人一般撞不上。
不过这种牛脾气,还能随随便便掏出一百两银票的小女孩,在京城也没多少个。
金蔓听说过谭家小千金,俨然一个小霸王。
而小千金身边这位,就是刚回京的谭家三少爷谭凌越?特征是能对上的。
近些日子,谭家正处于风口浪尖,一方面议论谭震贺的言行无状,一方面好奇他从军队回来的儿子,到了说亲的年纪……
虽说排行第三,没能占个嫡长,但谭家的家业多半是要落在谭凌越身上。
幼时他的文识武学天赋就优于两个兄长,即便不是长子,谭震贺也耗费了诸多心力培养他。
臣子们不满旒觞帝把兵权交给柔妃兄妹,可不意味着荣奎大将军就是个草包。
谭家想为家族做长远打算,舍得下心肠送孩子去西北。
谭凌越回京说亲,有适龄女儿的人家,已经在一旁观望起来了。
矫健小将做女婿,感觉也很不错。
金蔓结合了她知道的讯息猜出来,琥宝儿对京城各家知之甚少,是一问三不知。
谭凌越还在探听她的底细,想代替妹妹亲自登门致歉。
琥宝儿一摇头,不紧不慢道:“不必给我道歉了,你好好教导妹妹便是。”
这次她是小伤,没有多大妨碍,小姑娘没礼貌,但是年纪小,她不计较。
不过若是不改,指不定哪天就伤人眼睛什么的,而且一天天长大定了性,可就不好更正了。
琥宝儿拒绝这笔横财,然而谭凌越步伐一转,堵着路不想让她轻易离开。
“姑娘额角都肿了,怎能就这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