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后悔。”
琥宝儿没有把这人的话听进去,挥开耳边恼人的吵杂,侧过脸去立即入睡。
一觉无梦到天明,神采奕奕地爬起来,婢女都已经打好水等候梳洗。
今日要去安营扎寨,整个行宫没有谁晚起的。
陛下这么多年早朝早已习惯了清早醒来,何况上了岁数觉少,要多睡也睡不着。
谁又敢起晚了迟到呢?
一行人用过早饭,立即出发。
山脚那边的帐篷早就打点好了,圣驾降临,底下人都小心谨慎着,来回检查许多遍。
不过上午还是显出点忙乱来,一问之下,昨天夜里西南方向竟然无端燃起山火。
好在山脚驻守了不少人马,发现后立即派人扑灭,才没有酿成大祸。
但即便如此,不少人还是一头冷汗。
陛下才刚抵达行宫,夜里西南山就起火,这多叫人扫兴,万一火势没有被及时发现,扑灭晚了后果不堪设想!
这种事情瞒不住,不一会儿就传遍了。
旒觞帝没有责问,狩猎流程继续。
前往山脚的路上,大部分人骑在马背上,只有一些嫔妃或文弱臣子乘坐马车。
又走了小半日,才抵达山脚下。
琥宝儿大开眼界,昨天远远眺望盘锦山脉,明明觉得行宫就在山脚了,可实际上从行宫出来,还是走了许久。
这便是人们所说的‘望山跑死马’,人的眼睛有时候会欺骗自己。
到了地,琥宝儿一脸的跃跃欲试,她身上这股兴奋劲儿,与那些年幼孩童如出一辙。
萧阳溜达了过来,直言她还不如皇太孙稳重。
琥宝儿扭头看皇太孙,小小年纪,言行举止就跟个小大人一样,甚至因为东宫这么多年来的不易,他身上没有半点骄矜,反而透出一股不符合年龄的稳重。
琥宝儿看着看着,眼睛就斜到陆盛珂身上了。
觉得他这个侄儿,以后怕不是不像父亲,像皇叔。
再看年纪相仿的七皇子,显然性子与皇太孙南辕北辙。
他大抵是被骄宠着长大,这会儿骑着名驹宝马,从身上的骑服到座下马鞍,无不精致闪耀。
俨然像个珠光宝气的小纨绔,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张扬。
所有的懂事,都是需要代价的。
琥宝儿不懂事,皱着鼻子道:“我没来过这里,没见过这样的风景,高兴一下还不行?”
“那你不看看,多少人盯着你,”萧阳小声轻哼:“堂堂夜玹王妃,这般没见过世面。”
琥宝儿一脸老实:“我确实没见过。”
不说她失忆了,即使记忆还在,庄子里长大的,许多事情不曾经历,感觉都新鲜得很。
“出来玩还要顾及这么多,世人皆是被面子所拖累。”
琥宝儿心下叹气,从荷包里偷偷摸出一颗糖塞给皇太孙。
把皇太孙给惊着了,一拱手:“婶婶这是……”
琥宝儿把他的手压下去,眨巴着眼睛:“含在嘴里没人看见。”
她就是不聪明,也能看出七皇子过得比皇太孙要快乐,不需要压制孩童天性,肆意潇洒得很。
来这么美的地方骑马,都还要端着言行举止,对大人来说就罢了,可苦了孩子。
看七皇子那张扬模样,也没人说他不好,但换做皇太孙,一身行头价值千金,指不定又要被人做文章。
可对着七皇子,谁敢指摘?
一旁的柔妃年轻貌美,娇艳欲滴,陛下带着自己的爱妃幼子,龙颜大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