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在唱独角戏。
这独角戏也不是白唱的,他越是表明按照婚书迎娶琥宝儿,沈若绯就越愤怒。
她早已把自己的路走绝了,此时已然腹背受敌。
之前投机取巧装模作样,赢得花雅夫人的青睐,一经反噬,不仅好感荡然无存,还平白拉了好些仇恨。
对比前世,如今讨厌她的人变得更多了。
她唯一指望的就是选择不同的婚姻,开启另一番人生,此事不容有失。
或许这世间最能理解沈若绯这份决心的人,是知晓她重生的陆盛珂,一旦揪住人心,便能洞察一切。
他吩咐虞河,把韩末宁近日与姜永柱的往来证据暗中送给沈若绯,其中不乏贿赂。
姜永柱是谭震贺的姨父,谭家老太爷的连襟,陆盛珂推算过后得知,在沈若绯的前世里,这人或许成为了会试的主考官,让韩末宁得以在殿试前一举跃入头几名。
这是个绝无仅有的巧合,两人早有交集,比沈家更早。
想必沈若绯立即就能想明白,前世的韩末宁跟沈家没有关系,与夜玹王府更是八竿子打不着边儿,他搭上了姜永柱。
那个所谓的状元来头,内里大有猫腻。
别无选择的沈若绯,忽然得到这么一个把柄,自当用它拿捏韩末宁,令他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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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冷,又一场大雪,纷纷扬扬的白棉覆盖人间。
琥宝儿一早起来就奔着积雪去,半点不怕冷,小脸蛋红扑扑的散发着热气,被陆盛珂一把拎进暖阁,才强行结束了她的快乐。
“我很热乎的,我想出去玩。”琥宝儿眼巴巴瞅着琉璃窗外。
陆盛珂面无表情:“看来你是忘了自己来癸水的日子。”
琥宝儿一时间还真没想起来,这人记得比她还清楚,莫约就在这几天。
又听他道:“冬至后带你去北庄泡温泉,山顶积雪不化。”
“北庄是何处?”琥宝儿立即来劲了,“可是,陛下尚未解除禁足。”
陆盛珂缓缓抬眸,道:“马上就能解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铺垫许久,差不多也该是收网的时候。
陆盛珂只需吩咐虞河一声,暗中派人对沈若绯动手,叫她感受到来自于韩末宁的杀意即可。
她出于自保,抑或恼羞成怒,选择反咬一口,自行将事情给捅出去。
人被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何况陆盛珂此举也不算陷害韩末宁。
这般心术不正之人,焉知没有萌生过杀机?
沈若绯的日子属实不好过,可谓是一落千丈。
原先倚仗着预知的名头,受到爹娘祖母的信任,父兄还因此得到了好处。
可在被陛下问责之后,沈家在京城遭尽冷眼,处处受制,什么前程都断绝了。
捧在手里的福星,仿佛一夜之间变成灾星。
沈宏光和秦氏倒还好,自幼膝下疼宠养大的女儿,埋怨几句便罢了,不论如何都是自家闺女。
沈老夫人却不尽然,她不仅信佛,还信虚无缥缈的鬼神。
家里厄运连连,她一时疑心是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