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他睡的不太安稳,做梦了。
梦到少年时的沈南柯。
她站在学校的天台上,迎着风望着远方,纤细白皙的手指上夹着一直燃烧的香烟。风吹着她乌黑的长发飘荡,她削瘦而单薄,校服空空荡荡被风吹的鼓起,仿佛下一刻她便会随风坠落。
孟庭深握着天台门把手,想开口叫她。
她回头,挑衅似的扬起白皙清瘦的下颌,殷红的唇含上了那支细细的香烟,淡薄的白色烟雾飘荡着,笼着她清冷的眉眼,她忽然笑了,柔柔叫他,“老公。”
手机铃声响在耳边,孟庭深睁开眼的一瞬间便清醒过来,沸腾的身体也冷静了。
来电是秘书,汇报今天的工作,提醒他九点要出门。
挂断电话,孟庭深抬起手搭在额头上,在黑暗里想沈南柯。
他少年的第一次冲动,不是杂志或者影片。他在青天白日里,迎着天光,望着抽烟的沈南柯,毫无征兆地有了反应。
起床洗漱,直奔酒店的健身房。他需要剧烈运动来消耗对沈南柯的渴望,不能太沉溺。
他的健身内容非常固定,有氧运动一个小时,拳击半个小时。
所有的情绪都消耗在健身房,酣畅淋漓出了一场汗,他那股冲动才消停。
冲完澡,收拾好自己,他坐到餐厅时恢复成那个严谨清冷寡欲的孟庭深。
“今天圣诞节要准备送什么?”程垚端着餐盘过来,嘲笑溢于言表,“昨天那么声势浩大,沈总没什么表达吗?怎么大清早去健身房狂练?”
孟庭深结束翻看沈南柯的行程行为,给她发了个早。
手机响了起来,陌生号码,孟庭深中止用餐接通电话,“你好。”
“孟先生是吗?您有一份包裹需要本人带身份证件亲自签收,您可以来一趟酒店大堂吗?”
“什么包裹?”孟庭深不记得自己有购买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寄件人是谁?”
“沈南柯。”
程垚眼前一道黑影一闪,再抬头面前空无一人。
成熟稳重的孟总呢?开了瞬移?
孟庭深凛步走到穿过人来人往的酒店,面无表情走出了大门,迎着南方冬天清晨清冷微潮的空气,走向了约定的签收点。
送件人拿接过孟庭深递过去的证件验证,把贵重的盒子递来,“需要检查货品。”
孟庭深表情冷凝,垂着眼接过盒子,冷静地撕开三道包装,最里面是古朴的木盒,他的指尖在上面短暂停留,掀开盖子。
银白色手表端庄地放置在盒子中间,他克制着,取出了那块手表。线条清冷的手表落在他的掌心中间,他缓慢地翻过来查看,黑色皮质手表带,做工精致严谨。
“核对无误在这里签字。”
孟庭深握着手表,接过单据在上面签字,压着心跳把单据还回去,声线保持着平静,“只有一款手表?没有其他的东西?”
“我这里只有一款手表,其他的没有,您找找盒子里有没有卡片。”
“谢谢。”孟庭深翻找盒子,没有找到多余的东西,什么都没有,他握着手表拎着盒子返回酒店餐厅。
酒店餐厅在二楼,他踏入电梯。电梯门合上,镜子里倒映着他严肃古板的脸,他抿了下唇角,嗓子一动,笑意便失控地在眼睛里荡开。
电梯停到了二楼,他敛起笑意,迈着长腿大步走向餐厅。
一边走一边往左手腕上扣手表,他走到餐桌前,正好把腕表整整齐齐扣到了手腕上。
餐桌前多了两个秘书和几个项目负责人,他们正在跟程垚汇报工作。
孟庭深若无其事地拉开椅子,大刀阔斧地往椅子上一坐,手表的包装盒放置在脚边,他抬手刻意地拉了下烟灰色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