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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中有什么巨大而汹涌的东西,翻滚起来,澎湃起来,最终化作巨浪,冲破了理智的藩篱,猛然卷拥而上,吞没了她。

她猝然俯低了身躯,什么都没有说,就径直用双唇压住了——

那张,刚刚说出了很好的话语的嘴。

盛应弦喉间先是发出愕然的“呃!”一声,但谢琇并不给他任何再发出疑问的机会,舌尖径直闯入了他微张的双唇间,横冲直撞,半咬半啃,气息又急又乱,吻得也毫无章法,仿佛抛弃了一切温柔的手段和绝妙的技巧,只是像一只迷失在道路上许久、却终于发现了可以相互温暖的同伴,因而忘记了一切的道义或礼法,只懂得以最原始、最基础的热情来回应对方的小兽那般,要用这种最笨拙的方式,将自己心中那种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感动与情感,都一股脑地倾泻给他,淹没他似的。

而盛使君呢,盛使君根本没有吻技可言。

他整个人先是僵得像一整块石头,尔后被她的气息灼烧起来,终于软化下来,笨拙地衔住她的唇,不知所措地任她四处施为,攻城陷地。

然后,他好像明悟到了一点什么,于是像个刚刚学懂了一点知识、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实践一番的青涩少年那般,也试着去追逐她的舌尖。

他的手臂结实而有力,滚烫地横抱过她的后背和腰肢,右手托在她的后脑上,左手则扶住她的身躯,把她整个人都固定在自己的怀抱里。

他剧烈地喘息着,很明显不太会换气,只好在呼吸急促时偏开了一点点脸,又很快把目光转回来,投落在她脸上,好像唯恐她觉得自己是在抗拒似的。

“琇琇……”他气喘着,低声唤她的名字。

仿佛读懂了他语气之中的那种带着疑问的恳求之意,她唇角轻轻一勾,说道:“……弦哥。”

盛应弦:!

啊终于,他终于在时隔多年之后,再一次从她的口中听到了这个称呼。

心愿一瞬间得偿的滋味过于甜美而不真实,他感到有丝头晕目眩。

而下一刻,含笑给予他一段美梦的人,好像还想把这段美梦延伸得更久一些那般,一翻手便捉住他的左臂,将他的手臂牵引着,从后背一路向下,最终停在了侧腰处。

她探手过来,捉着他的手指,去触碰她腰侧的某一处。

他在那里摸到了衣带结成的活结,心下不由得微微一震。

他拿眼睛去看她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出一丝一毫的暗示。但他没有在那张脸上看到诱惑的意味,也没有看到任何不情愿的意味。

她只是拿着那双因为方才的亲吻而泛起一层水色的明亮眼眸,静静凝视着他,并且启口又唤了他一声:

“弦哥。”

盛应弦的手在那一瞬间不自觉地发抖了。

他倒吸着气,不敢相信自己在长久的痛楚与苦涩之后,甜美的奖赏竟然会在转眼间便降临,等着他去采撷。

但他依然踌躇着,像是已经太过习惯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之中失望,而不敢去碰触已经降临在自己眼前的、成真的美梦,怕它仍然是海市蜃楼一般,一碰就消散了那般。

他犹豫地低声问道:“……我、我真的……可以吗?”

这如同未经人事的青涩少年一般的问话,从割据一方、甚至威胁到朝廷安危的权藩口中说出,有点可笑的意味,却又让人觉得一阵心怜。

谢琇凝视着他,心中涌起了一阵柔软之意。

她并不知道这个全息游戏仓是否也允许18+的剧情出现,因为游戏毕竟不同于任务小世界,游戏仓的技术或许也有限制……

但是,假如到了游戏里还要瞻前顾后的话,到底还有何意趣?

谢琇望着盛应弦,在他力持镇定的神色里,看出了一丝深藏的忐忑不安。

因为他的眼神不太敢与她长时间对视,一旦对视得久了,他的眼神便变得飘忽起来,向旁边一荡,又很快收回来,竭力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但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就像是面临着考试、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通过的孩童,既不能表现出内心的忐忑,又不能表现出焦急失措,那副茫然无依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