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放在哪里呢?”
戎玉读懂了话里的暗示,面孔便烧红得要滴出血来了,惨兮兮地哀求:“……别。”
他怎么好意思呢?
季礼便贴近了。
如今他的一切都是潮湿而滚热的。
呼吸、面孔、皮肤、那双漂亮的蓝眸、和柔软完美的唇,甚至连他的灵魂,都透着那异样的温度。
“那怎么办?”季礼咬着他&#303
40;耳朵软软地撒娇,声音里带着无声的恶意,“你叫我这么丢脸。”
戎玉被那一群触手,弄得一摊软泥似的可怜,睫毛颤抖,声音也在颤抖:“我不知道。”
季礼的精神力,便无声无息地铺陈开。
本该是戎玉熟悉的微凉。
如今却带着另类的炙热,将他包裹在里头,仿佛威胁、又仿佛亲昵似的磨蹭着他。
可光是这样,戎玉就微醺而酥麻了。
他意识到季演说的是对的,他有多喜欢季礼,对他的精神力的抵抗力就有多低。
戎玉仿佛成为了一只硕大的触手,在季礼的包裹中黏软成了一团,连一丁点儿挣扎的心思都提不起来。
在浩瀚又深蓝的气息中。
戎玉极力收拢着自己的微芒,
听到季礼的呢喃:“……精神力,可以给我么?”
季礼不断啄吻着他,低声诱哄,眼底带着野兽狩猎的凶意。
精神力交融留下的印记,是永不可逆的,哪怕你找到了下一个爱人,也会永远带着前任篆刻的痕迹。这或许是比婚姻更慎重的一件事儿。
无论戎玉有心还是无意,他确确实实侵蚀了他。不止是精神力,还有他的喜欢、他的情绪、他的一切。
他把他的一切都骗走了、掏空了,却留下这样抹不去的烙印——他怎能容他独自清白呢?
至于什么婚前婚后。
季礼早已经想不起来了。
戎玉难不成还想跟别人结婚么?
季礼想到这儿的时候,连眼圈都气红了。
戎玉盯着他的眼睛,低低地笑了起来。
轻轻吻了吻他的嘴唇。
“好。”
戎玉说。
精神力与本能关联相当密切,戎玉的本能向来忠于职守、自我庇护的意识极强,比他本人还要紧张地闭合着。
戎玉努力地试图敞开自己,却最终还是只拉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季礼却根本等不及他更快地展开。
季礼的精神力如同他本人的触手一般、弹出了无数细小的丝丝缕缕,粘附在缝隙的边缘,一边安抚似的摩挲着,一边又肆无忌惮闯入了他的精神力内部。
那些闯入的丝线,又在侵入缝隙的瞬间膨大。
“啊……”戎玉急喘了一声,攥紧了季礼的衣角。
他从不知道精神力交融是这样的体验。
比亲吻拥抱超过了太多,像是一瞬间被触摸到了脑海的深处。
“我会……温柔的。”
季礼吻着他,害羞地垂眸,却掩藏住眼底的贪婪。
季礼的精神力。
便生出了无数的触手似的,黏在了他的精神力内部,然后急切地进出,掠夺走他的力量,意识被一寸一寸被剥开、抽离、吞噬而去,又重
新注入属于季礼的味道。
汹涌潮水的气息。
戎玉的脸颊涌上了潮红,喉咙里不自觉发出低低的、粘腻的哀声,棕色的眸子,逐渐变作了失焦空茫的金。
他在被掠夺和占有着一切,本能想要蜷缩,又被季礼按着亲吻,下意识想要逃开,却又被小触手结结实实地捉回来。
他的本能再也没有任何逃脱的手段,大脑被困于漫长而毫无尽头的漆黑潮水之中。
分不清是快意还是折磨,他的外壳跟着灵魂一同释放,弄脏了透明的小触手,整个人都不住地抽搐着,眼泪也顺着眼尾,不自觉地滑落。
一颗又一颗,濡湿了发丝。
伴随着鼻音地叹息哀求:“季礼……可以了……已经没有了……”
他不知道季礼为何会这样的饥饿。
所有的精神力都被掠夺一空,又重新灌注了新的、陌生的力量。
可他的精神力每一处都带着贪婪地触角,在他的内部不断吸附、探索,饱胀地充斥着他的脑海、又折磨着他的感知。
他已经受不住了。
季礼的蓝眸容他一样贪婪而迷蒙,却快意地衔住他的后颈。
像是咬住了只属于他的猎物。
“还没有开始。”季礼轻声说。
戎玉在迷蒙中,不自觉地摇头。
季礼堵住了他的嘴唇。
“……还没有开始。”
季礼没有说谎。
他的精神力,要同他融在一起,就需要更多的侵入和吞噬。
以及,无穷无尽地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