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昭蹙眉还想问,安文元笑呵呵地拍拍手,几个打扮妖艳的女娘入内,城中百姓生死未卜,席上金樽玉酒,美人艳舞,花锦瞧着盘中精致的餐食,一口都吃不下去。
蔚云州开放,女娘们?的衣衫轻薄,飞来的水袖还有一股香气,花锦有些不适地躲了躲。
沈昭忙问:“不舒服?”
他这一句话,席上都静了静,花锦看?着安文元脸上的赘肉挤作一团,笑的十分虚假:“王妃是吃不惯这儿的美食吗?若是累了,今夜就让这几个舞娘侍奉燕王殿下罢。”
几个?
花锦错愕地看?向中间站着的五个舞娘,没忍住笑出了声,她应下:“好啊。”
沈昭淡然瞥了眼?安文元,他知道安文元在撒谎,想骗他留下银子走?人,但他若是走?了,蔚云州再出什么?乱子,陛下就不可能放过他。
沈昭又看?了眼?花锦,她狡黠地朝他笑了笑,沈昭刚聚起的火,就被她明艳的笑容熄灭了,见沈昭神?色温和了许多,方才不敢接近他的舞娘鼓足勇气,扭着纤纤细腰上前。
就在她的水袖要?缥缈地甩在沈昭鼻尖的那一刻,沈昭起身,敏捷地躲开了要?扑来的舞娘。
见沈昭阴鸷气息,席上的欢声笑语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沈昭径直走?向花锦,在花锦幸灾乐祸的眼?神?下,问她:“开心了?”
花锦:“我是真的不太舒服,没骗你。”
听她这么?说,沈昭颔首,俯身将她抱了起来,他抱着人要?离席,走?到安文元的桌前,在安文元脸笑僵前,轻声说:“有的东西能贪,有的却不能,搞不好,身家性命都要?丢了,最晚明日,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安文元却依旧在装糊涂:“殿下说什么?呢?”
沈昭没理会他,径直离开宴席,花锦是真的不太舒服,沈昭带她回到房中时,她早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应该是这几日奔波,又淋过雨,花锦发起了热,额头滚烫,添云去请郎中,沈昭坐在榻边,有些懊恼。
他来之前,五皇子给他传过信,说太守安文元是太子的人,此次赈灾不会很顺利,五皇子假设过安文元给沈昭添麻烦的可能性,他说安文元一定会把灾情这个烂摊子丢给沈昭。
但现在最麻烦的情况出现了,这里官官相护,狼狈为奸,甚至不愿让沈昭了解灾情。
城中装的太好了,乍一看?是一派祥和,细思极恐,像一座死气沉沉的鬼城。
那城中死伤的百姓呢?
沈昭:“明日我便派暗卫护送你,你先?回京,若是想玩,可先?去最近的阆燕州。”
花锦费力地睁眼?:“那你呢?”
沈昭将身边功夫最好的人留给她,那他呢?
花锦不解:“为何不先?给陛下传信?”
沈昭:“我没有那么?多机会,窈窈。”
陛下不是慈父,在皇子向他求助的时候,他第一个念头永远都不会是施以援手。这一封信送去,陛下轻而易举就能查到安文元是太子的人,他第一个念头绝对是怀疑沈昭居心叵测。
沈昭:“若陛下真的疑心,我就是活着回到京中,也没有意义。”
花锦:“前途比你的命重?要?,是吗?”
沈昭看?着花锦,忽然扯出一丝笑容:“你担心我?”
花锦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志向不同,就像她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