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此处,白蓉面露不忍,将帕子搅作一团,她早知陛下残忍冷酷,入宫也不过为了荣华富贵,从?来没期盼过陛下真心。
白蓉家世清白,陛下愿意疼她,久而久之,她都差点陷进?温柔乡去。
直到看着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垂垂老矣,低三下四却换不来他一个眼?神的模样,白蓉才醒悟过来,心寒,后知后觉的害怕。
从?前?她总厌恶皇后,但皇后来为韩氏求情,她被陛下扣在怀里,被迫居高临下地俯视皇后那一刻,还是没忍住痛苦。自傲如白蓉,觉得?她若是皇后,受此折辱,一定要与狗皇帝拼命。
白蓉是偶尔想气□□后,但被迫折辱了皇后,又觉得?自责。第二?日,难得?起了个大?早,发自内心想给皇后请安,但她赶过去,听婢女说皇后病了。
白蓉烦闷的厉害,这几日见到陛下就一阵反胃,还得?强颜欢笑去讨他开心,筋疲力尽。
见白蓉愁容满面,花锦轻叹一声:“此事错不在你,别自责了。”
白蓉觉得?皇后可恨,又可怜。鼓了鼓脸:“你近日肯定也为燕王殿下的事糟心,我还说这些事给你听。你别为我忧心,先?忙着你夫君,不打紧。”
花锦一点儿也不糟心。
她信得?过高僧,高僧说坐山观虎斗,她一定能?从?中获利。
韩烨鸿归京那一日,心如死灰,对从?前?犯下的错供认不讳,一心求死。
局势又颠倒了过来,沈昭被召去了宫中,没再回来,花锦刻意不去听他的消息,掰着枯枝烂叶数日子,倒是府中的仆从?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
此事谁有本事都没用。
全看陛下怎么选。
府中的人?听了太?多风言风语,总觉得?天都要塌了,更离谱的是,有一日花锦路过东院,听见院中女娘哭泣,扒门一看,三四个侍妾挤在一处,哭丧似的。
花锦沉默片刻,有侍妾看见她,明明年岁比她大?了不少,但猛地撞到她怀里,哭着问殿下是不是出事了。
花锦被侍妾搂着,怔了怔,轻轻地拍了拍侍妾的后背,她见不得?女娘的眼?泪,笨手笨脚地安抚,温言细语的哄着侍妾们回了房,她才慢吞吞回去。
花锦犹豫不决的看向添云:“殿下他......”
她这几日什么也不想听,添云和萤雨本事了得?,真让半点流言蜚语都没漏进?来。
如今见事态真的严重了,她才没忍住问。
添云却没告诉她:“您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不若静观其变,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奴婢一定与您说。”
听这个口气,看来是比想象里更糟。
这回新年之际,花锦倒是没了张罗对联的心情,她察觉到越来越多的异样目光,敬皎皎也什么都不与她说,打叶子牌的时候,却时不时用奇怪的眼?光看她。
好在府上的侍妾被她喂了定心丸,把往日送去给沈昭的精致吃食,都送到了她院里。
花锦吃着香甜可口的点心,点着侍妾送来的安神香,整个人?飘飘乎,嘲讽的说:“若我是沈昭,必然?也舍不下这些心灵手巧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