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
好吧……还是别轻易猜测大女儿心思。
车子一路载着母子几人往郊外驶去,沿途风景从繁华逐渐变得葱葱绿绿起来。
孩子们都安静下来,直到平平看见了路边站着的黎书青。
“爸爸。”
黎书青静静立在墓园门口揉着眼睛,听到女儿声音,这才重新戴上眼镜看了过来。
隐藏在黑发下的几丝白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曾经清冷俊美的年轻医生,也在岁月侵蚀下成长个慈祥的中年人。
秦溪只要联想到中年人就觉得好笑。
黎书青现在可是相当抵触中年人这个称呼从秦溪口中说出来。
原来……谁都怕老啊!
“爸,我要买大呼啦圈。”
一下车,平平就跟爸爸撒娇要东西,反正现在知道家里还挺有钱,毫无心理负担。
“一会儿你是直接回研究所还是跟我一起回家?”
秦溪从副驾驶座抱出两束鲜花,边整理颠皱的包装纸边问。
“回家。”黎书青回。
项目进入最终测试阶段,黎书青几乎常驻于研究所,一个月能回家两次就算不错了。
“那回去的路上买点菜。”
“我想吃你做的辣螃蟹。”
黎书青笑着走上来,接过妻子手里的东西,空出只手来牵住秦溪。
“爸最喜欢牵妈的手。”平平不服气地叫。
撒娇半天,黎书青一句“咱家你妈说了算”就把她打发了。
平平很气愤,决定下午回家一定要去找外公告状。
但随着他们走进墓园,平平逐渐安静了下来,甚至有些害怕地搂住了秦溪另一只胳膊。
密密麻麻的墓碑。
特别是他们最后停下来的两块墓碑上竟然还有黑白照片。
“妈妈我害怕。”平平害怕地搂紧秦溪。
“别怕,这两个人是你们的爸爸妈妈,他们应该很高兴看见你们来看他们。”
黎书青放下花,又在墓碑前摆上水果和酒菜。
秦溪则抚摸着平平的小辫子,将这两人的真实身份缓缓说出。
霍云,谢郝云。
好多年,秦溪终于又将这两个人的名字说了出来。
“妈妈,他们为什么也是爸爸妈妈?”平平不解追问。
倒是安安,一直盯着墓碑上的照片默默看着,眼底是复杂得让人看不清的情绪。
黎书青站起来,轻轻把平平楼了过去。
每当需要解释的时候都得黎书青出马,秦溪是真不擅长讲故事。
她默默把带来的黄纸和金元宝撕开放到墓碑前点燃。
燃起的火光中,黎书青缓缓简述了霍云和谢郝云的故事。
那天半夜的医院走廊,霍老爷子临死前把孩子托付给他们,姐弟俩改姓上学等。
故事不长,却要用很长时间才能消化完成。
“霍云,嫂子,我带孩子们来给你们磕头了。”黎书青看向墓碑。
照片上是永远停留在那年的霍云和谢郝云,笑容灿烂得仿佛在欢迎拥抱着这两个他们用生命去爱的孩子。
秦溪用剩下一点余火,点燃了带来的鞭炮。
噼里啪啦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