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日的名头就没好听过,反正张素商绝不愿意背这个名声。
李源是和国内联系得最频繁的,他扶了扶眼镜:“那边要我们避免曝光身份,现在家里风声鹤唳的,我们藏好,以后若是……也算是保留了有生力量。”
蒋静湖一捶床板:“怎么就到了这一步?都是自家人,偏偏现在这样……”
李源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蒋静湖止住声音,又扭过头:“罢了,我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现如今除了好好念书,还能做什么呢?”
张素商十分真诚的表示:“你好好念书就够了,国家不缺满身热血的能人志士,却缺乏高尖技术,可是国家要发展,就缺不了科学的助力,我们不就是意识到这点,才跑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国家留学嘛。”
小张同志不仅擅长安抚脾气暴躁的病人与家属,安抚起生闷气的小蒋大夫也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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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黑暗总是难熬,而对先辈们来说,他们是在不知道黎明会降临的情况下选择了与黑暗战斗,他们所经历的忧虑和自我怀疑也是后世人无法想象的。
张素商身处这样的环境里,也觉得语言的安慰力度不太够,于是他提起了另一件事。
他一拍手:“对了,我买的那辆车已经到货了,你们要去看看吗?”
为了满足伍夜明对发动机结构的好奇,对开车的心理阴影面积比通辽还大的张素商真的买了一辆车。
车是托阿列克谢的师兄买的,才下生产线就被拉到了他们家,这年头有车的人也不多,停车位、车库的概念也没有在普通人之中普及,张素商就停自家后街,也没人去管。
备注:这是现代社会不提倡的行为,好孩子不要学。
伍夜明之前只看过校长的车,然后在女友的带领下摸了摸车身和轮胎,心里暗暗推测它们是什么材料。
张素商的车十分朴素,空调、行车记录仪、自动升降的车窗等等是全部没有的,以现有的造车技术,这玩意就只是能载着人走而已,但对几个留学生来说,这样一辆任他们玩的车也算稀奇。
伍夜明和李源把车整个看了一遍,聊着:“这玩意的大致结构还算比较好理解,就是发动机的技术不好破解,燃油反而比较难解决。”
李源:“其实吧,用酒精也是可以解决问题的。”在极限环境中,自己酿酒提取酒精然后拿去给汽车做燃料这种操作是真的可行的。
就是这么干有点费机器寿命,安全性也没那么高。
张素商听着听着,问他们:“那咱们现在就拆发动机?”
伍夜明迟疑片刻,扭捏着:“在拆之前,先开车出去转一圈呗?”
伍夜明这辈子除了火车、马车和黄包车,其他车都没坐过,还挺想试试这四个轮子、用油发动的车坐起来是个啥滋味。
张素商打了个响指:“当然可以啦。”
蒋静湖立刻阻止他们:“你们知道怎么开车吗?别把车开得撞墙上就好。”
大家之前连方向盘长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何谈开车,就这么自己摸索着上路的话,很容易出事故的。
张素商左看右看,见大家挣扎着,似乎是准备放弃坐车直接拆了,总觉得他们这失落的样子还怪让他不落忍的。
他犹豫了一下:“要不我来开?”
好歹也练过半个月的科目二,用最低档的速度带着他们走几圈,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想到这,张素商面露自信,他拍着胸部:“不瞒你们说,我对驾驶还是了解一二的,不如就由我带你们去兜兜风?”
听到他的话,大家面露欣喜,随即从善如流的点头:“好啊好啊。”
要是张素商的驾校教练在这的话,大概会对这几位少年英才伸出尔康手,大呼:“快——逃——”
可惜教练没穿过来,只有几个无知的羔羊傻乎乎上了张素商的车。
阿列克谢回家的时候,就看到张素商的车从后街移到了家门口,车身与人行道平行,且相隔不超过30公分,停得相当漂亮。
但是很快,车门砰的打开,蒋静湖、李源、伍夜明几乎是滚了下来,趴在街头吐了起来。
张素商颤巍巍的扶着车门下车,恰好看到阿列克谢的身影,便小脸苍白的一笑:“嗨,廖莎。”
阿列克谢:……
把这四个人扛到家里,阿列克谢端了热水给他们,张素商慢吞吞的和他说了原委,他便洒然一笑:“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原来只是想去兜风,我可以给你们做司机啊。”
张素商懵逼:“啊?你会开吗?”
阿列克谢不语,回房拿了个小本子出来,张素商打开一看,居然是他穿越前梦寐以求的驾照本本!
阿列克谢轻描淡写:“这东西挺好考的,你们要去哪里,提前和我说一声,我请假带你们去,秋卡,你想开车就得先去考驾照,无证行驶可不行。”
张素商的手手颤抖着。
伍夜明体质最好,闻言爬起来,长吁短叹:“不,我觉得他还是不要去考驾照为好,他的驾驶风格太狂野了,明明车那么慢,我却觉得从悬崖上滚了下来,秋璞,你以后还是坐别人的车吧。”
这是每个坐过张素商的车的人的肺腑之言,张素商却不爱听,他一梗脖子:“我只是对开车还不熟练罢了,只要用心学,绝对没问题,你信不信我要是认真起来,连坦克都能开给你看?”
伍夜明、蒋静湖、李源异口同声的喊道:“你可放过坦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