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鄙视他们都不是有意的,就是无意识,却比有意的还伤人。
米沙听到张素商的话后陷入了沉思,他是喜欢柴可夫斯基的音乐的,不然也不会拿对方的音乐来编节目,要是真的往节目里编入芭蕾元素的话,或许也是一条路子……
趁着冰还没化完,他想多去训练一阵,这么想着,米沙起身离开了酒馆,他家附近就有一座湖,从幼年开始,每年湖面结冰时,他都会上去滑冰。
这世上就没有运动员是不想拿冠军的,只要能有超越吉利斯和威利的机会,米沙就不想放弃。
“今天你们的酒水我请了,尽管喝。”说完这句话,米沙起身离开。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尝试张素商告诉他的东西,米沙找到冰鞋,急匆匆的往那边湖边赶。
身为一个殷实家庭出身的圣彼得堡人,他每年都会去基洛夫剧院看芭蕾,甚至年幼时亲眼看过尼金斯基的舞蹈!
男性芭蕾舞者的话,他们会做什么动作?
旋转当然是有的,除了旋转,还有大跳,尼金斯基拥有传奇般的滞空能力,他曾在别人向他询问舞蹈秘诀时说过一句经典的话。
“你只要跳上去,再停留一会儿就可以了,这不难。”
也许对舞蹈之神来说,这真的不难吧,米沙在薄薄的冰面上尝试着大跳,又做出芭蕾中的三位手,也就是双手高举,可他却自觉身体动作的美感完全不如尼金斯基。
他没有芭蕾的功底,唯一会的舞蹈是大学里学会的交际舞。
米沙略有些失落的叹气:“还是不行。”
或许在冰化了,湖面无法再用作训练后,他可以去报个舞蹈班,但他已经24岁了,现在学舞蹈还来得及吗?
就在此时,有人对他喊道:“小心!”
米沙不解的朝来人看去,接着脚下一空。
张素商四肢匍匐于冰面,四肢一扒拉,如同一只在冰上滑行的企鹅般冲过去,米沙原来站立的地方已经只剩下一个洞,而张素商趴在洞口旁伸手往里面摸了摸,险之又险的抓住一片衣角,开始往上拉。
米沙陷进冰湖中的时候还睁着眼睛,他看着天空离他越来越远,然后一只手伸过来拽住了他的衣领,然后他开始上升。
直到被拉到湖面,又被拖到岸边,米沙才回过神来,他吐了几口水,惊恐的大喘气。
张素商坐在旁边,接过阿列克谢递过来的大衣披身上,也感到一阵后怕:“兄弟,要不是我室友告诉我这里有座冰湖,让我过来看看能不能滑冰,恰好看到你掉下去的样子,你今天就凉这了。”
阿列克谢蹲在旁边,慢吞吞的说:“秋卡,这湖面不安全,看来你是没法练了。”
张素商心说这倒没关系,大不了他就做陆地训练呗,他跪坐在米沙身边,拍拍他的背:“你还好吗?”
米沙低着头,半响,他轻轻问道:“嘿,如果我学不好芭蕾的话,是不是永远都无法超越吉利斯和威利他们?”
张素商听了,干脆的回道:“如果你想更进一步,要做的无非就是加强技术,或者是提升表演,这和练不练芭蕾关系不大的。”
他舞蹈底子那么好,在比赛里碰上会四周跳的对手时不也只能甘拜下风?
米沙痛苦的低头:“可是我曾经骨折过,我无法在跳跃方面超越威利,规定图形又不如吉利斯。”
曾经骨折但依然敢继续冲击四周跳的张素商:“……多补钙,兄弟,平时多做陆地训练,你可以的。”
将这个一直拿不到冠军,显然心理压力山大的运动员送回去后,张素商浑身湿淋淋的和阿列克谢回了家,夜风吹得他哆哆嗦嗦。
阿列克谢体贴的走前面为他挡风,感叹着:“我以前从不知道,运动员为了一场胜利,要背负这么大的压力。”
张素商在寒风中打了个喷嚏,仰头看着漫天的星星,回了一句:“因为他想给祖国带来荣誉啊。”
对于一个新生没多久的国家,一个冠军头衔不仅是个人的荣耀,也能为同胞们带来更多自信。
而对还在苦难中的祖国来说,他们是不是也迫切的需要一块奖牌呢?
想起白天丹尼尔的表现,张素商想,或许在这个时代,所有人都觉得中国根本没人能参加世界级运动赛事,也没人懂竞技运动。
他长叹一口气。
要不他还是再提一下训练强度吧。
张素商心中隐隐出现一个念头,但他没想到的是,米沙第二天敲响了他的房门,一脸严肃的问:“请你告诉我,昨晚你说的陆地训练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