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沙轻轻摇头:“我不介意。”
房间内的空间不够,只够两个人一起蹦跶,张素商就盘腿坐床上。
“先激活臀腿核心等肌肉群,再开合跳一百下,让身体热起来。”
两个同样俊秀,身材精瘦结实的男生在立刻侧躺好,高抬腿、后抬腿、登山跑……之后又一起蹦跶,场面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
年轻人火力旺,他们运动的时候都只穿背心,肌肉全露出来了,怕冷的东北小熊张素商裹着被子。
张素商:“你们斯拉夫人都这么抗冻得吗?”
卢卡斯一边喘气一边回道:“我不是斯拉夫人啊?我是犹太人,不过我是党员,寒冷什么的,小时候多打打雪仗,就自然而然的习惯啦!”
他们练得热闹,路人看到努力的运动员也面露欣慰,看到躲在被被里的张素商又哼了一声。
卢卡斯练完就要按照事先说好的,给张素商打洗澡水,张素商拦住他:“都这么晚了,外面越来越冷,你别出去了,睡觉吧。”
他待会出去打湿帕子擦擦脸,漱个口就好,运动员的身体最金贵,可不能在比赛前出差错。
虽然张素商其实拿这些斯拉夫人运动后越发浓重的体味很没办法,但还是健康更重要。
卢卡斯大咧咧的:“没事,我自己也要洗的,不差你这一点。”
他也爱干净。
卢卡斯提着两个桶出去,米沙提着一个盆跟上,等回来的时候,三个人一起擦了身姿,换上睡衣,把两张床拼到一起,三个人一起缩进软乎乎的被子里。
米沙忍不住笑:“我从没和人睡一起呢。”
卢卡斯也兴奋:“我小时候和哥哥一起睡过,他那时候常和我说故事呢。”
他是西伯利亚出生,那里地广人稀,有些地方数百里内都找不到一户人家,加上那会儿俄罗斯还没新生,唯物主义还没占据主流,自然有不少人信一些非人的东西。
卢卡斯讲了几个在老家听过的故事,吓得米沙哆哆嗦嗦,张素商却是个傻大胆,坐起来正儿八经的咳了一声。
“在我所处的国度的南边,有一个山村,那里有一个叫楚人美的女士,她的故事也有意思的很……”
凭着畅销作家的叙事功底,加上楚女士的故事本就渗人,窗外寒风又呼呼的吹,吹得树枝不断地拍打窗户,这个故事的氛围拉满,两个斯拉夫小伙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米沙不自觉拽住卢卡斯的袖子,咽了下口水:“然、然后呢?那个故事的结局是什么?楚女士解脱了吗?”
张素商幽幽的回道:“没有解脱啊,她还在那条河里唱歌,说不定还会出现在你们的梦里。”
两只熊搂抱到一起,心中同时浮现出一句话。
是不是叫秋卡的人都这么会讲故事?
张素商:“行了,睡觉。”他倒头就睡,哪管熊们的梦境中会不会真的走进一位楚姓女士。
结果睡到一半的时候,张素商就被翻来覆去的卢卡斯吵醒了。
他爬起来,正好看到大男孩抱紧被子,身上发着抖,张素商作为医学生,下意识的往他额头一探,察觉到对方的体温有点高。
米沙也被闹醒了,他迷迷糊糊的问道:“怎么了?”
张素商将卢卡斯扶起来,观察了他的舌苔,把了把脉,感谢蒋静湖的教学,他判断出这是风寒感冒。
一通折腾下来,屋子里的人全醒了。
米沙看着卢卡斯忧心忡忡:“他生病了,怎么办?明天就要比赛了啊!”
他和卢卡斯一起上了不少课,两人早就熟悉了,虽然米沙心中忌惮这个努力勤奋的对手,但绝不希望对方在赛前因疾病倒下。
张素商淡定的回道:“没事,别担心,他的症状不严重。”
正好他出门前找蒋静湖要了一些常备的药丸,米沙被他叫去把隔壁的马克西姆叫醒,两人一起又去前台找开水,回来后搭配药丸一起给卢卡斯灌下去,张素商又拿出一瓶油给他使劲的推背,最后拿被子裹紧,发了一身汗。
卢卡斯乖乖的被张素商折腾,眼睛烧得水汪汪的,还满眼信任的看着他:“秋卡,我想起来了,你是医学生,你在治疗我对吧?”
张素商拍了他脑门一下:“是啊,我好歹算你的老师,总不能让你病恹恹的比赛。”
卢卡斯闻言傻笑起来:“你承认我是你学生了。”他眼中流露出幸福的神采,仿佛被张素商认同带来的快活,能压过疾病对他的侵扰。
马克西姆低声对张素商说:“卢卡斯很佩服你,也很喜欢你,他说和你一起上课很愉快。”
他不仅是卢卡斯的教练,也是叔叔,这位教练并没有子女,谈起和卢卡斯有关的事情时,眼中总带着份慈爱。
直到晨光照了进来,卢卡斯的体温终于降回到正常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