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素商:“这点时间顶多够她练出一种跳跃的,拿铜牌都未必够,不过安菲萨的柔韧基础还行,加强旋转吧,安菲萨,你要做好贴膏药的准备了,吉赛尔,她的腰背柔韧交给你。”
吉赛尔撸起袖子:“知道了。”
安菲萨:“诶?”
张素商也一挥手:“你今天的冰上训练结束了,和吉赛尔走吧。”
安菲萨被拉走了,卢卡斯看着她的背影,意思意思抹了下眼角,魔鬼吉赛尔曾在一周内把卢卡斯的腿掰到可以劈叉的程度,其残忍无情又岂是寻常人能想象的呢?
他又看向盘腿坐在场边,拿螺丝刀拧冰刀与冰鞋连接处的张教练,心想,米沙也开始练习三周跳了,他也练成了2A,现在可以跟上他们的训练进度了,但张素商在离开维也纳前,将他的技术分享出去了不少,虽然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但世锦赛的领奖台竞争激烈程度,恐怕会比以前更高。
“他为什么要毁掉自己的优势呢?”卢卡斯喃喃。
马克西姆闻言,淡淡扫他一眼:“你不懂,如果他不这么做,说不定在哪一天,赛场上就没有中国人的影子了。”他是沙皇时代出身的人,他经历过这个国家最贫苦的时刻,吃过苦,7个兄弟姐妹里长大的只有3个,唯一的妹妹为了吃饭做过女支女,他太懂社会对个人命运的影响力了。
秋卡一定是很想保留中国人在国际赛场上的影响力,才放弃了巨大的技术优势,不过……马克西姆看着张素商上冰的身影,心想就算张素商将收紧和核心发力的技术传出去,那些人就能撼动他吗?不一定吧。
这人可是他接触花滑以来,见过的最可怕的天才。
在结束这天的训练回家时,张素商在他家门口看到阿列克谢和一个亚洲男人站在家门口。
他意外的眨巴眼,看阿列克谢,这谁啊?
阿列克谢摇头:“我不知道,他说要找你,但我没带钥匙,所以我们一起在这里等你。”
说完,他不着痕迹的眨眨眼睛,张素商就懂了。
阿列克谢记性好得很,从没有忘带钥匙的记录,反倒是张素商忘过几次,最后不得不顺着水管爬到二楼,从窗户进入房子,颇有飞贼潜力,他之所以这么说,恐怕是觉得这个人有点可疑,不能这人说认识张素商,他就把人放进去,万一这家伙是个骗子呢?
他是物理系的学生,但数学水准极高,加上临近大四,最近加入了一个课组,教授事先给做了保密要素科普,防范意识很高。
而来人这时有力的对张素商微微鞠躬:“您好,我是天津晚报的主编,田共荣,我来此是为了和秋卡先生商谈《神探伊利亚》、《女飞行员》两部作品的转载事项,先生的作品在国内已有许多人观看过,但主要集中在南方,我方报社希望能将先生的作品传给更多人知道,这是泸上晚报的主编张青云先生写的介绍信。”
他双手将信递过来,张素商拆开,发现的确是张青云的笔迹,这哥们喜欢在写捺时勾一下,挺好认的。
张素商开始摸口袋,他穿的衣服是阿列克谢给做的,口袋做的特别大,很是能装,只见他先是摸出了一个300毫升的小水壶,又拿出一包牛肉干,接着是一本书,一双护腕,一个小套娃,终于,他找到了钥匙。
他拧开门:“请进。”
这个田共荣看起来似乎真是来和他谈故事转载的,泸上晚报只是区域性的报纸,张素商也听云岩在信中提过国内有多家报纸希望转载他的故事的意愿,泸上晚报对此也不介意,但张素商考虑到《神探伊利亚》已经有书籍出版,再卖报纸转载权似乎没有必要,而《女飞行员》他是愿意再卖的。
而田共荣亲自跑到俄罗斯来和张素商说这事,看起来也诚恳得很,给的价格也很好看。
张素商客客气气,还给他倒了杯热水,又仔细看了田共荣带来的合同,说自己想考虑一下,不过等田共荣一走,他就把杯子扔垃圾桶里。
阿列克谢正收拾菜肉准备做饭呢,看他瞬间冷下来的表情,吓了一跳:“秋卡,怎么了?”
张素商破口大骂:“*&%¥#@……”由于全是中文消音词,阿列克谢没听懂,等张素商开始苏卡不列的时候,他才确定室友是在骂脏。
阿列克谢关切道:“是他给的合同里有坑吗?小心些,资本家都狡猾得很,要么还是让你的笔友推荐一家靠谱的报刊吧。”
张素商摇头:“合同没问题,数遍国内,能给我这么多稿费的报纸都不多。”但正常的报刊主编会在祝贺他拿下欧锦赛冠军后,不停的和他感叹他在比赛里受到的不公待遇来源于他是亚洲人,然后说若是亚洲能团结一致,携手共荣更好吗?
“不过送上门的钱,不赚白不赚,我想买车好久了。”
伍夜明想拆一辆车钻研发动机结构已经好久了。
阿列克谢还是不太懂张素商为啥老惦记买车买拖拉机,但他这人有一点好,就是张素商想要啥的时候,他都懒得问为什么,只会说:“我认识一个师兄,现在是车厂的工程师,你要我帮忙问一下吗?”
张素商立刻高兴起来,他捧着阿列克谢的下巴亲了一口:“要的!谢谢你,廖莎,等我稿费到了,我要先买你最喜欢的肘子,再买车。”
阿列克谢蹭蹭连退两步,捂着下巴,一双婴儿蓝的眼中满是无措和害羞,笔挺的鼻梁下,微薄的红唇紧紧抿着,他本就白,脸一红便格外显眼。
张素商本来还觉得没什么,这会儿也莫名脸热,他昂着头:“你、你们西方人不是经常贴面吻的吗?”
阿列克谢小声:“这能一样吗?”
张素商当然知道不一样啦!他眼神从下往上斜着打量阿列克谢的脸,反问:“不一样又有什么关系?”
阿列克谢沉默了,好半晌,他走过来,用手轻轻摸了摸张素商的脸颊,做饭去了。
张素商:淦,他好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