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
也是一团乱麻的开始。
那两针抑制剂压下了弥隅的躁动,他腿间的状况却并没得到多少缓解。他起身,毫不避讳地当着云落的面下了床,两脚一轻一重地向浴室走去。
不久后,浴室响起水声。
云落一口气长舒出去,滑坐在床边的地板上,头仰靠着床沿,胸腔缓慢起伏。
他从衣兜里摸出那两支颜言交给他的药剂,同样淡黄色的液体,和方才打入弥隅体内的抑制剂看不出什么区别。
一番对抗激烈了点,刚刚才收拾整齐的药箱不知在何时也不知被谁踹翻在一边,又是一地狼藉。
浴室的水声不停,他用手里的东西填上了那一排抑制剂里的空缺位置,又将散落在地上的各种药品一件一件拾回去放好。
将药箱推回陆安歌的床下,腕上的通讯器又闪起了红光。
云落的手臂抬到一半,刺痛感如期而至。他痛得没了力气,眼睁睁看着右手仿佛从身体脱离,自由落体一般直直坠了下去,在地板上砸出声响。
很久后才回复了知觉,手骨与地板碰撞的痛姗姗来迟。
他甩甩手腕,比不久前才在颜言实验室里发生的那次,似乎又更痛了一些。
这些痛楚循序渐进地来,一开始十分细微,仿佛微弱的电流在体内乱窜,并不足以引起重视。
数次之后,他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尽管三人许久前就立过誓,彼此之间绝无隐瞒——但面对颜言问起他陆安歌时那张写满了期待的脸,他还是没有开口。
浴室的水声停了,接连响起了门锁被触动的声音。
云落依旧坐在陆安歌床边,闻声将手里的药箱慌张中盖好了,一脚踹回了床底,双腿几乎是蹭在地板上,滑回了自己的床边。
一片手忙脚乱。
浴室门开,却不想弥隅只探了个头出来:“喂,云少校,忘记拿浴巾,劳驾?”
云落心里仍乱成一片,不想和弥隅产生过多的拉扯,于是顺手从身后的置物架上扯了一条,径直朝浴室丢了过去。
弥隅稳稳接住,竟也一反常态地没再发难,又缩回了浴室。
没过多久门又打开,未完全擦干的水珠顺着弥隅腹部的曲线滑下去,消失在被他围在腰间的浴巾里。
云落抬头,视线不偏不倚,刚刚好落在他两腿之间。
“看够了么,云少校?”
弥隅一个热水澡泡得一身轻松,甚至好似忘了不久前两人还不愉快地闹得剑拔弩张。
他一条胳膊撑在门边,不甚在意地朝云落伸出另一边的手臂:“云少校能不能赏光搭把手?刚刚一个没站稳,受伤的地方好像又二次扭伤了。”
云落的视线下移,弥隅抬起的那只脚蔓出一片红色,下午才好转一些的伤处,转眼又肿得比先前还要厉害。
能否参加次日的训练一下又成了不定数,云落几乎咬牙切齿地出口:“你故意的?”
“怎么会,”弥隅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疼痛,反见几分挑衅,“云少校才对我放过狠话,我哪敢麻烦。这不是...意外么。”
云落起身,走到弥隅身边,将伸出来的那只手扛上自己的肩。
弥隅半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云落的身上,在他的借力下,半撑半蹦地往床那边走。
眼看差一步到了,云落的后脑突地一阵剧痛,仿佛遭了一闷棍。他眼前一黑,失了重心,径直就要向前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