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也没把握。”
弥隅刚刚的力气几乎是平时的两倍,如果再遇上一次,不说把握,他只会必输无疑。
“嗯。”他轻声应下,“我会尽力试试。你就待在这边,不要轻举妄动。”
颜言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这一路弥隅也算救过他多次,即便只是出于医生的本能,他也不该在此时放人于不顾。
但如果同云落的安全摆在一起,要他只能二中选其一,这样的选择又根本不难做。
他知道这话不该在此时说,却还是想为了拦住云落做最后努力:“云落,你不用对弥隅负责。说到底,他不过只是一个空降来的F区...”
曾互看不顺眼,却也不妨碍偶然的惺惺相惜。令人惊讶、令人害怕,更令人不会在此时弃弥隅于不顾。
恨亦欲其生,更何况那算不上是恨。
“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云落打断他的话,反问回去,“但是颜言,如果那边的人不是弥隅,而是安歌,你还会这样说吗?”
颜言如被一道闪电击中,一下愣在原地。
他无法反驳,尽管这样的类比从云落口中说出来,实在太怪异。
“我带你到另一边去,”云落没再多说,把手电塞到颜言手里,打横抱起Omega,“你在里面开着它,不会黑。累了就睡一觉,很快就会再天亮。”
颜言依旧无法认同他说的话,在怀里轻轻地挣扎。脸上的潮红来不及退,此时又因激动的情绪,气息粗重。
一副极易勾人遐思的模样。
可比起心跳加速,此时令云落更不安的,是他竟然心如止水。这样的Omega落在眼底,他却除了担忧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喂,里面很黑,帮我照下路啊,”他颠颠怀里的人,轻声嘱咐道,“等恢复了力气,如果觉察到哪里不对,什么都不要想,就只管跑。往哪里跑都好,只要离我远一些。”
“我不跑。”
“所有遇到过的东西都是冲我来的,只要离我远一些,就不会有危险。”颜言还要张口反驳,被他打断,“听话。你不要出事,安全出去,等安歌回来。”
那个名字被提及,颜言安静下来。
云落将颜言放在一块还算平整光滑的石头上,正要脱下身上的外套留下,却想起那原本是属于弥隅的东西,于是手又顿住。
他就这样转身,最终消失在那一束手电光的尽头。他听到身后颜言又轻声叫他的名字,却终究是留他不住。
另一边的洞腔里,果然再次溢满了浓烈的焚香味。临走进去前,云落又看了一次头顶的倒计时。
距离弥隅上次发作已经过去了三个半小时,几乎和机械音所提供的情报丝毫不差。
如果他推测得不错,再几个小时后,天就又会亮了。
他的手在腿侧的短刀柄上握了握,向外抽了一半,最后还是塞了回去。
没向内走上几步,有人以迅捷的速度扑了过来。弥隅的五指几乎嵌进云落的手腕,一用力,将他甩在洞腔的角落。
弥隅骑到他身上掐他的脖子,瞳孔没再变成吓人的深红色,却和发了疯没差:“云落,你他妈的还有没有良心!你自己想我这一路有没有害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