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刚从一场非常正式的舞会上离席,身上依稀还残留着葡萄酒的香气。
毕景卿和韩谨多余的“默契”让他感到一丝不悦。他扯了扯领口,牵起冷笑道:“我也很想知道,你家的大门为什么没有上锁,一推就开。”
毕景卿谴责的目光看向韩谨,韩谨尴尬的解释:“可能是我抱你进来的时候太着急了……”
范夜霖没理会他,淡淡的说:“毕景卿,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毕景卿看到他,就想起仍然挂在榜一的绯闻热搜,心里很不是滋味。可他刚想拒绝,就听到范夜霖意味深长的说:“关于《莲诀》,你要是不想单独谈的话,我当着这小子的面说也行。”
毕景卿:“……”
为什么这些男人都喜欢威胁他?哦对,好像是因为他的把柄太多了。
韩谨极不情愿的被毕景卿赶出房间,临走时还不忘恶狠狠的瞪范夜霖一眼。范夜霖对他的挑衅毫不在意,比起韩谨,他更在意在酒会上听到的流言。
卧室门关上后,他便开门见山的说:“我听说,叶倾珏亲自下场客串跟你搭戏。拍摄结束后,他还把摄影棚清场,和你单独呆了两个小时。”
毕景卿心虚的往后缩了缩,把自己埋在柔软的被褥里。
范夜霖在床边坐下,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轻声道:“我想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
毕景卿沉默片刻,眼眶有点发红,不答反问道:“霖哥,你现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问我?”
范夜霖微微蹙眉,没怎么犹豫便答道:“你的丈夫。”
“我的丈夫?”毕景卿轻柔的嗓音颤抖起来,眼尾染上湿意,“我的丈夫,不会在外地和别的女人厮混,绯闻闹上热搜也不管不问。我的丈夫,也不会整整一周音讯全无,回来以后没有一句解释,只知道质问我和别的男人有没有奸情!”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喊出来的,泪水随着委屈汹涌而下,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落,把被子都打湿了。
范夜霖没想到他会突然发作,看着他哭成了泪人,顿时有些懊恼。
他其实知道叶倾珏有多少手段,也知道以毕景卿涉世未深的单纯,定然抵挡不住那家伙的百般套路。但他乍一听到那个传闻,却还是怒不可遏,一秒钟都无法忍耐,立刻找上门来。
他想从毕景卿这里问出到底发生了什么,即使明知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会让他更加恼火。
但弄哭毕景卿,并不是他的本意。
他沉默的抽出纸巾,递给毕景卿,低声道:“别哭了,我不是质问你,我只是……”
他顿了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只能干巴巴的说:“我只是担心你被他欺负。”
“我没有什么值得你担心的。”毕景卿捂住眼睛,倔强的说,“你去找柳妙吧,我听说你们快订婚了。”
范夜霖哭笑不得,拉开他的手道:“我已经和你结婚了,还怎么跟她订婚?”
毕景卿甩开他的手,哑声道:“那我们离婚,离婚以后,你就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范夜霖攥住了手腕。
男人光洁的指腹细细抚过他细瘦的腕骨,嗓音有点冷:“卿卿,我不想听到‘离婚’这两个字,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毕景卿怔了怔,抬起朦胧的泪眼看向他,也许是因为视线模糊,他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陌生,仿佛还有另一个灵魂,正透过这具英俊的皮囊注视着自己。
这诡异的感觉一闪即逝,他分不清是不是错觉,只能试探着问:“但你之前说过,你对我没有感情,我们早晚要离婚的……”
“我仔细想过了。”范夜霖淡淡的说,“既然已经结婚了,与其费力气离婚,还不如想办法培养一下感情。正好,我们可以趁着拍《深宅》的机会,好好了解一下彼此。”
“但柳妙……”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范夜霖笑了,“她只是公关部安排给我的炒作对象,那些报道都不是真的,你不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