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交织纠缠,起起伏伏,最后隐没在雨水的潮湿里。
空气中甜腻的果子香趋于稳定,易感期疼痛慢慢消减下去,师柏头愈发的沉了,最终在后颈尖牙的撤离后倒在佘卫池的怀里。
佘卫池嗅了嗅空中萎靡的味道,目光下移,轻手轻脚地帮师柏把糊满灰泥的外套脱掉,然后换上自己还算干净清爽的里衣。
他看了一眼头顶的窗户,外面细小的雨线从缝隙里迸溅进来,正好落下两人肩头,他抱着人挪往里挪了挪,这个杂物室不大,只有这点位置可以容纳他们两个人,师柏现在又不方便挪动,只能等着。
这个点正是其他学校学生放下学和上班族下班的时候,外面又有小吃街的摊贩,救护车想要进来一时半会不行。
佘卫池犹豫了几秒,还是没有给程枫他们打电话。
他伸手探了一下怀里人的体温,因为易感期上升的温度慢慢降下去了,可能是这个姿势不舒服的缘故下意识蹙着眉,他一边视线在周围环顾,一边低声安慰。
“不疼了,不会有事的,等会救护车就来了。我陪你一起去医院。”佘卫池双目因为紧张和心跳过速布满密密麻麻的血丝,整个人不比师柏干净多少,他的手提到医院时有点抖。
糊在两人中间的那层屏障被戳破,师柏已经知道他的真实性别,亲密的关系还能持续多久他不知道,很有可能医院就是他们最后的平行线。
他不敢给程枫发信息,怕连这点独处的机会都没有。
“真是倒霉啊…每次易感期都落在我手里。”
“还痛不痛了。”没有人回答。
“看我发现了什么?…是吉他。”佘卫池伸手去够架子上的废弃乐器,慢慢撩开压着的小物件取下来。
这吉他应该是音乐教室的,表面很多划痕脏污,但弦那些都还在,佘卫池试了一下音,还能弹。
“…我弹首曲子给你听吧。”
“…打开窗户让孤单透气,”
“这一间屋子如此密闭,”
“我渐渐失去知觉,就当作是种自我逃避…”
怀里的人兽化程度正在减弱,耳后的发逐渐染黑,长睫颤了颤,眼睛眯成一条缝。
alpha的前期易感期一般来说是没有太大危险的,现在科技发达,只要及时注射够量的抑制剂,就能压制住。
但是到了后期还没有注射抑制剂的话,体内激素和免疫细胞的作用下就会变得危险,尤其是有omega的信息素在的时候。如果alpha不愿意标记身边的omega体内的高饱和得不到缓解,长时间下去,那么就会导致失衡,轻则住院抢救,重则腺体破损,或者危及生命。
alpha与alpha之间不可标记。
但更高阶的alpha虽然无法给予标记缓解,但是可以短暂的依靠自身信息素的覆盖,让低等级的alpha体内的信息素降下去。
佘卫池想要师柏平安。
想要他健健康康的。
哪怕暴露一些什么也没关系,只要这个人平安就好。
“一个我需要梦想,需要放心,需要眼泪…”
“更需要一个人来点亮天的黑…”
“我已经无能为力,无法抗拒,无路可退…”
佘卫池平时很少碰吉他,大多数小伙学吉他要么是真喜欢要么是逗姑娘和omega,他是个缺少观众的人平时不碰这东西,加上这乐器本身就老旧,所以弹得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