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下巴挥挥手让他赶紧出去,不要打扰他办公。
师柏和马优达几人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还是按耐不住心里不断翻腾的焦虑,想了想还是拨了电话过去。
铃声响了很近,那边没有关机,却没有人接听。
连续三四次后,师柏有些气馁地熄灭屏幕,因为下了某种决定而消减的不安和担忧又涌上心头,他只能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佘卫池是被他爸接走的,要是有什么问题他爸第一时间也会处理好的。
只不过虽然道理摆在那,师柏下午的训练还是心不在焉的,本来想着晚上军训结束后再打两个电话试试,却没想到佘卫池的电话没打上,倒是把许一袁送进了医务室。
医生让脸色煞白的许一袁张嘴,查看了舌苔和一系列检查后,告诉送他来的学生放心。
“他应该就是吃错东西了,加上天气炎热,所以导致拉肚子有点脱水。吃了药挂点水就好了。”
许一袁立刻想起早上的三个鸡蛋,在病床上嘤嘤嘤地抱着栏杆伤心。
医生是个老医生,年纪上来了就容易絮絮叨叨的,“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就仗着年轻身体好不注意保养,什么东西都乱吃。这夏天,东西容易坏,更要注意点。平时也不知道买点药备着。”
前面的絮叨被自动过滤,师柏听见后半截想起上午的口服液,“XX口服液对这些症状有效果吗?”
“当然有,”医生扭头,“你们军训买点备着很好,有个暑热什么的可以喝,不过不要过量。不过我这里没有了,你想要得去外面药店买。”
…
军训不是封闭式的,只要不是训练期间,学生们都可以自由活动。出了基地,还能遇见道路两排闻讯赶来的小摊贩,不少学生在买小吃。
有升腾的烟火气,很热闹。
师柏从药店买完药出来,在街口站了好一会才发现这里和市中心完全不一样。
基地挨着郊区建立,人在基地里面看不出什么,和在城里没什么两样,等出来了师柏才看到基地后方居然有村落。
是那种城中村,每家每户都是小洋房,四周还有旱地和水田。这个季节,正逢水稻成熟,翡翠般碧绿的秧苗成片成片,在黑夜映照下像黑丝绒托盘上的玉器。
反正不急着回去,师柏扭头拐进了小路。
因为地势的原因,他们这里不像北方村子那样密集排开,一家坐落一个地方,水田旱地割成不同眼神的方块。
夏夜的风吹过稻子,哗啦哗啦的,定义了风的声音,这是米粮成熟的征兆。被这风挠在脸上,师柏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
等闲下来,师柏想起给佘卫池打电话的事,这次没像之前那么犹豫,拿出手机调出号码就拨了过去。
第一遍,没人接。
师柏接着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继续打,抬头时才发现自己绕到一片池塘边了。
第二遍,还是没人接,但…
师柏眯起眼把从耳边手机拿远了一点,他站在原地顿了顿,然后顺着声源踏进池塘边缘的小路。
这片池塘养着荷叶,看样子似乎是主人家种着等莲藕成熟以后卖钱的,旁边的一条小路蜿蜒曲折隔开稻田,是两种不同的绿,不过师柏现在没心思赏景了。
池塘不远处的石板上坐着一个人。
很好,他这一脚下去,绝对能把佘卫池踹进池塘。
佘卫池听见细密的脚步声刚想回头,头顶凉风掠过,猝不及防脑袋挨了一巴掌,略显暴躁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