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儿子都长成二十多岁的青年,比他还高一头,他还是当年的模样,眉目年轻。
旁人看他,都觉得只有二十六七岁。不过,这母子二人容貌却极其相像,虽然气质截然不同,但一眼就能看出两者之间的血缘关系。
两人举止亲密,虽然闭门不出,但还是招惹了一些旁人眼光。
苗灵一心要和母亲单独相处,不愿他人打扰,自己也行事极为低调,不让任何人看出他的修为来。
但也正因为如此,不少人垂涎林苗貌美,又看他身边青年修为凡凡,便动了觊觎之心。
青年只觉得这些人都像苍蝇,从他小时候开始就团团围着他妈转。他烦得要死,又不能下杀手,手中本命剑便时常‘嗡嗡’暴怒震响,恼个不停。
林苗用袖子捂口,把那些人都引到他房间里。苗灵回家,便看见林苗在炼虫,房里放了新的竹篮,里面爬得密密麻麻都是血红的虫子。
他不仅自己炼,还教苗灵也炼。青年在他身边倾身学习,还像少年时候。
但他现在身形比那时候高了太多。林苗教他辨认种类,又教他怎么拿蛊虫。母亲的手又白又腻,手指纤长,指腹倒是嘟嘟的,养着点肉。苗林用高挺的鼻尖轻轻拱他指肚,林苗把红色粉末抹在他鼻子,脸上,和嘴唇中间,让蛊虫也熟悉他。
他的儿子把头低下来,倒像是一只大型野兽,屈身弯在他身边。林苗用粉末给他画了个大花脸,两人玩了一下,母亲又把他脸上玩笑时画的乌龟用细腻手心擦了,专心给他画花纹。
两人不语,只听到细微的呼吸声。林苗离得很近,青年甚至能看见母亲唇上的纹路。他的母亲总是那样,从他记事起就让人难以从他身上移开目光。
苗灵之前做不到,现在更做不到。他的目光不曾移动,在母亲为他描面的时候,一直看着林苗。但林苗太过专心,一时没有察觉到这种目光。
那些炭笔用虫尸和人血滤过,闻起来有一股奇特味道。林苗将炭笔拿在手上,手上里也被染红,掌心里嫣红一片。苗灵目光微微错开,只见母亲白嫩指缝间嫣红非常,掌心纹路鲜明,蜿蜒毕显。
他不知道心里是何想法,那时只有一个念头:若这样景象被第三个男人看见,他必要挖了那人的眼。
林苗用药水洗手后,便进浴桶洗漱。晚上,青年只穿中衣,躺在床上,林苗身上披着他的外衣,逗他小腹里的蛊虫玩。
过了这些年,那小蜈蚣也长成了大蜈蚣。它把青年小腹顶起一个轻微凸起,又窸窸窣窣爬到他肚脐边,要从里面爬出来。
林苗用银刀把自己手指切了几道小口,用血引那子蛊虫出来。他刚拿刀的时候苗灵就立刻伸手按住他,但实在拗不过母亲,只能让他继续。
那蜈蚣捣了几下,在青年丹府里爬动,发出各种声音。林苗用手指轻轻诱它,引得青年忍不住轻声喘息。
青年只觉得小腹又痒又麻,说不出的痒意传来,又带着点奇特的爬动感。他口里再压不住呼吸,脸色发红,喘息也急促起来。林苗再一看,不一会儿那蜈蚣就探了一个头出来。
那小蛊虫长得不错,通身黑亮,头却是血红血红的。它的百来只对足也是暗红色,从青年脐孔中爬出来一半,就像半条脐带。
林苗用手指肚温柔抚摸了一下蜈蚣的头钳,又把银刀横过来,在自己手腕上斜斜拉开一条口子。他刚下刀苗灵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这一次比上次抓得要紧,也更坚决。
他求娘不要这样。苗灵从小被人下毒,便是靠这子蛊维生。林苗用自己血当引子,不断滋养子蛊,他儿子才能长长久久活下去。
之前情形是迫不得已,但现在青年体内余毒早就不剩多少,不需要林苗割肉喂蛊。林苗却想要他身上毒素连根拔去,不想再等个三年五年,免得到时候再生祸事。
那蜈蚣头上染血,足肢也浸泡在林苗鲜血里。它吃饱了蛊母的血,便懒洋洋又回去,青年肚腹上鲜血一片。
林苗手腕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苗灵心疼得自己身上都快掉下块肉来,搂母亲在怀里,给他包扎手腕上的伤口。他娘这时候知道喊疼,缩在他怀里,心安理得接受儿子的呵护。
他娘手腕上之前那些伤都好了,只留下深深浅浅的伤痕印子。青年眼眶红了,又想起之前的事。林苗没想到把他惹哭,又慌了神,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想方设法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