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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混话说得面不改色,林苗连推带耸,脸色通红,跟儿子打来打去,两个人闹着玩。
他们两个人打情骂俏,直把林苗弄得急了,呲了毒牙。苗灵立刻松手,把手举起来。
林苗威胁地眯着眼睛。刚刚闹得他兴起,差点不管不顾就给了青年一下子。他看似又甜又乖,却是蛇性;平时不管是对哪个情人,都是说翻脸就翻脸的。苗灵要是受了他这下,饶是修为已在金丹,当场也要打坐入定才能解毒。
苗灵当然不想惹他妈不高兴。林苗苗高兴了,他身边的人才能高兴;要是他不高兴,他身边的人再兴高采烈,他也能让那些人一个个都哭爹喊娘哇哇大哭起来。
这一点上,青年其实是随了他娘。日后他成为一方霸主,他身边的人都颤颤巍巍的,生怕说错了一句话,就要被宗主剁碎了喂狗。
那时候林苗已经不在青年身边许久,苗灵的性情也变得愈发乖悖阴沉,喜怒无常起来。他娘已经入棺了那些年,当初涉事之人都被他统统杀尽,掘棺鞭尸,却再也换不回他的阿妈。
青年守着那口空棺,就这么守了许多年。那些人连他娘的尸骨都没给他留下,什么都不剩了。他夜里做许多噩梦,梦里都是他娘在尖叫,好痛,好痛,灵儿,我好痛啊。
只不过眼下,母子两人都对将来的命运一无所知。林苗带儿子谢过友人,便欢欢喜喜回了两人歇脚的地方。苗灵给他弄了处小宅,还是和从前一样,拾掇得清清爽爽的,当了他阿娘的安乐窝。
母子两人同夫妻一般,同饮同食,夜里也睡在一处。这屋里明明只有他们两人,两人夜里在榻上,又开始说些悄悄话。
“你把人家撵走了,快说,怎么办?”林苗一口咬他的肩膀,“坏你阿妈的好事,你赔我... ..."
他说的是之前被苗灵踹门捉奸的小剑修。林苗勾引那小剑修,确实还有其他的用处。
那年轻剑修来自名门正派,家族供奉一家传宝物,名为生灵镜。那宝物正如其名,能使僵死之物回魂。
此等宝物,自然引来无数人觊觎;但此门乃是剑修世家,出了不少修仙大能,旁人就是觊觎,也无法夺宝。那剑修虽然年纪轻轻,但却是嫡出长子,修为亦是不俗,这才得了林苗的青眼。
林苗揪苗灵的胳膊,儿子只能躲。他掐得又轻又娇气,与其说是掐人,还不如说是猫在伸爪子。
“你当时要是把人打死了,那怎么办?”林苗道,“我要抢东西,你拦我... ..."
苗灵说:“我给你抢来,阿妈,你别惦记了...”
他阿妈这般费心费力,嘴上说得好听,怕是还惦记着那小剑修的身子。苗灵那时本来气得快炸,过了这些时,又被林苗一闹,也没脾气了。
林苗用他儿子的肩膀磨牙,粘粘糊糊地流口水。
青年想得纳闷,忍不住问林苗,道:“阿妈,你喜欢他,他好在哪里?”
接着这句话还有一句,几乎要脱口而出:“有我好吗?”但这句话他没说出口。一来,说出来显得他太小气,平白惹林苗不高兴。二来,林苗知道怎么哄人,在他面前,自然要说是他好。
但万一阿妈真的喜欢旁人,怎么办?
青年心中像打翻了调味瓶一样,什么味道都有,不自在极了。这想法让他浑身不舒服,没由来地生出一股戾气,连林苗都察觉到他脸色不太自然。
他儿子想杀人,那表情瞒不过他亲阿妈。林苗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又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小小鱼塘,哼哼唧唧说:“家花没有野花香... ..."
苗灵:“???”
青年一个翻身,把阿妈的手腕按在床上,林苗手忙脚乱地挣扎。
苗灵道:“野花?野花?阿妈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
林苗大叫道:”你不懂!相公不如小奸夫,奸夫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