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苗在他榻上和他侄子睡在一处,那香味萦绕多日,还幽幽地伏在枕上,不曾散去。
许是醉酒。但连家公子不知道的是,林苗与他亲生儿子日日笙歌,早就娇养出一身媚骨。他情欲得以满足,神态便比往日尤甚,与两人上次见面时不太相同。
那时苗灵远在天边,林苗床榻虽然未空,但都是聊胜于无罢了。大多姘头被他吃得连骨头都不剩,那里还能再来满足他。
这位连家公子,与他枕席之亲也不过小半月。他当日重伤,倒在野山中,被林苗救起。他伤还没好完全,林苗便撩起衣服,轻巧儿地跨在他腰间。
林苗有一小屋,两人缠绵过后,便留他住宿养伤。只不过两人相处数日,慢慢话不投机。他伤好得大半时,林苗便毫不留情地把他踢了出去。
连家公子求见无门,渐渐两人也断了联系。他与林苗情浓时,要林苗褪银饰,换素色袍衣,挽发髻,用中原发钗,做他的妻。林苗大怒,那里肯愿意。
他让人来当姘头,姘头让他当尼姑。要不是看在连家公子长相不错,人也还行的份上,林苗早就把他喂虫去了。
这位公子年过二六,也是修为不俗的一个人物。林苗不让他坐,他便不坐,只让那两个不长眼睛的年轻修士走了。
林苗瞅着他把人放走,心里又记了一笔账。连家小舅出手解围,让他继续喝酒,搞不好自我感觉还很不错。
“阿凤,”连家公子道,“这段时日你且避避风头,勿要再在外面行走了。”
他想说什么,但又似乎欲言又止。他这么一说,林苗脸上不太高兴了。
连家公子只是摇了摇头。
具体事情,他也不清楚。只是他毕竟是世家身份,听到风声,也是寻常人得不到的消息。这风声没头没尾,就连他想去寻,也寻不到根源来。
他是个傻的,话也说不清。林苗恼他恼得厉害,新仇旧恨一起来,脸上更红了。
他妈干瞪眼的时候,苗灵提了东西回来。他只匆匆一瞥,便提剑上前来。
与连家公子话已谈完,再无什么可多说的。林苗拉着苗灵的手,让他摸摸自己的脸颊,是不是好烫?
青年手心里滚烫,阿妈面颊柔软,喝得也多了。他比那连家公子还要高一个头,两人对峙,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阿灵,”林苗嘴里喃喃,“阿灵... ...”
他酒劲儿上来,抓到儿子,那里肯放开。
“家母不知道哪里冒犯了阁下?”
青年沉静道。林苗枕在他胸里,偶尔含糊两声,手抓着他的衣服。苗灵这话虽然问得客气,但压不住溢出的杀意,来势汹汹。
他身边挂着的那柄剑也随之轻轻颤,闪出一抹红色的光。
连家公子此次是初见,不免有些略惊讶。林苗确实提及他有个儿子,他只以为是少年小儿,没想到对方已经弱冠。再看两人,神态,面孔,无一不同,却于眼角眉梢间处处不同。
但最让人感到一丝不对劲的,却是两人动作之间无意识透露出来的亲密。这种亲密与寻常母子不同,多了一份娇俏,稠密,依恋古怪,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
做儿子的扶着妈的手,本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那手嫩得要死,指尖儿蜷缩起来,像是被烫坏了似的,看上去样子便不大好了。那儿子已经长大,肩宽背阔,腰上还挂着剑;做情人,显得太小;做儿子,又显得太大。
这酒也烧他,烧得林苗脸色桃红,半依偎在强壮的儿子身上,背脊又弯又软。他一嗅到苗灵身上那股味道,就忍不住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