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说着,程如一挽起袖子,两人一同往院子走去,严况先开口道——
“你做的?”
“那当然。”
“竟然不是要饭要来的。”
“……”
程如一破罐破摔道:“啊对对对,是我讨的泔水……你别吃,你别吃啊!”
两人言语之间,小院又升起火光,炊烟袅袅,映的圆月如梦似幻。
严况拿起软米油糕咬了一口,放凉了些,一口下去外皮软塌不够酥脆,内里还算软糯,但却吃不出什么味道。
“手艺不错,可以开店了。”严况嚼着油糕,违心夸赞道。
程如一挑眉:“这可不是我做的,是隔壁大姐儿送的,说是枫州特色。你先前四处公干,难不成没吃过?”
严况摇头。说起公干,无非是杀人拼命,他甚至没时间好好看一看那些地方,更何况当地美食。
“我懂……太忙了是不是?没事儿,这不是辞官了么,往后慢慢补回来。”
程如一说着话,一边儿用垫布将热好的菜和馍馍端上了桌,不忘打趣道:“来来来,粗茶淡饭,没酒没肉……小地方就能买到这些了,万望大人不要嫌弃啊……”
“这双落笔冠绝天下的手做出来的菜,严某可要好好品尝一番才是。”
严况打趣着落座,伸手去提筷子,掌心的伤才凝了痂发着紧,多少有些展不开手。
程如一瞧见了,多少觉得有些滑稽,若笑出来又好像不太仁义,只好憋着笑道:“严大人,我帮……”
“不用。”严况有些尴尬,还是坚持的夹了一筷子菜送入口中。
程如一投来期待的眼神。
严况却愣了愣,又夹了一筷子塞进口中。
菜入口中……严况竟没吃出任何味道。
方才那油糕他便没吃出滋味,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许久未曾进食,亦或是吃的太快……
思绪间他又夹了一口菜,吃到嘴里依旧是没有任何味道。
严况心道:哪怕是生嚼了树叶生肉,也该有个难吃的味道才是。如今食物在自己口中,不是缺盐少油,而是……毫无滋味,好像自己在咀嚼一块浸了水的宣纸。
不对,纸也是有味道的。
严况连忙用手指夹住一块馍,又咬了一口。
“怎……怎么,我做的那么难吃?”
看着严况眉头紧锁,程如一也不自觉跟着皱起眉头,心道就算不合他胃口,应该也不至于……
“不,很好吃。”
严况说着又夹了几口,就着馍馍大快朵颐起来,甚至吃得太急,噎住了。
阎王吃饭噎住也是奇景……程如一伸手拍着严况后背替人顺气,又去院里取来灶上的热水,倒了一杯递过去。
程如一道:“来来来……慢点吃,喝点水……”
严况拿过水碗就喝,不料被烫的全都都喷了出来。
有痛觉,却没味觉。
想来,是自己这身体扛不住折腾,有些功能开始提前罢工了。
严况沉默的看着盘中餐。
“都跟你说了慢点……怎么,难不成是被饿死鬼夺舍了?”程如一连忙从包裹里翻出张新手帕来递过去。
严况接过手帕擦嘴,发现正是先前在馄饨摊时,自己给程如一擦嘴的那张帕子。
程如一摊摊手:“洗过了洗过了……不过当初在水里泡得有些褪色了,本来买了块新的送你,但是回来的时候撞倒了一个小女娃儿,就把新的给她擦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