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要在这儿,把这小白脸的皮扒……”
花常胜闻言再度发怒,金玉鸾却回身瞪了他一眼,怒斥道:“住嘴!不想要命了吗!”
“你心里要有数!若非薄云天机关防护……沈念早来剿我们了!”
金玉鸾气极,眉心花钿都在发颤,继续呵斥道:“出新乡有多危险你难道不知?官府和聆天语,随便遇上哪一个,你我都将尸骨无存!你竟还有闲心在此耗费时间!?”
花常胜被吼得一愣,既觉丢人又不知如何反驳,只能生着闷气恶狠狠的辱骂程如一,翻来覆去还是那些老词。
金玉鸾不再理会他,甩开程如一,冲侍女摆了摆手。
程如一四肢都用不上力气,五脏六腑也痛意翻滚,只能任由侍女把他架起拖到桌前,身侧则是金玉鸾那张美艳恶毒的面孔,正在冲他冷笑假笑。
“无妨。你不愿说,本座也不勉强……且这字,你写得很是好看,也写得不容易。”
“本座自然不会将其毁掉……只是,需得劳烦你帮忙,稍稍做些改动。”
程如一只觉指尖一痛,十根手指已没有一根完好的了,但这……倒是次要。
手腕一凉,而金玉鸾正捏着他的指尖,更改桌上的路引信息!
“放开我……你卑鄙无耻下心狠手辣……不、不、不……能那么改,不要……!”
程如一用尽浑身力气挣扎扭拧,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金玉鸾用自己的血,将路引上的每一句生机……
改为死路。
……
“老严……你说温医官真的来得及研制出解药吗?”
“老严……你说程先生真能逃得出来吗?”
一路上,沈念碎碎念个不停,严况倒也没多斥责于他。严况知晓沈念心思不在此处,将人拉走,实在是因着不能将其丢给梁战英添乱,也是为了将人拘在眼皮子底下护着罢了。
“温医官是你的手下,你身为上司,竟对自己属下的如此没信心吗。”严况又道:“程先生说过,会找机会在木屋留下线索。”
“他说过……就一定能办到。”
沈念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声,眼前木屋已近,两人纵身下马,严况却觉一阵莫名不适。
“诶……老严你怎……”沈念眼见严况神色异常,甚至径直上前踹开了紧闭的木门,不由大为疑惑,连忙跟上前去。
“老严,这不是好好的吗……没什么不妥啊,你急什么?”
沈念随后进入木屋,只见木屋之中整洁如常,地面都干干净净没有脚印,实在没什么异样之处。
可严况却眉头紧锁,原本就写尽冷漠肃杀的一张脸,此刻更是吓人得紧。
“不,有血气……”严况沉声开口,再踏入一步,瞳孔便登时一震,眼底渗出不安焦虑,眸中满映鲜血殷红。
紧随其后的沈念也看见了桌上血字,先是一愣,随后便念了起来——
“入新乡,初时路面平坦,行百步左进,而后五十步……”
念至末尾,落款则是一个斗大的程字。
“这是……程先生,留给我们的路引?”沈念登时大喜,严况握紧剑柄的指节却已微微泛白,满眼血字映得他瞳孔也是血红一片。
而屋外不远处,蓬莱新乡的人马正埋伏在树林之中。
花常胜见状,不由自信满满道:“才两个人!洒家这就下去将他们活捉!晚上并这小白脸一道,剖心挖肝来做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