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况听了只觉得头疼无比,瞪了一眼正准备回话的韩凝,谁知一旁的林江月却接过话来道:“阿渺你别乱说话,程先生跟衙内之间没什么的。”
韩凝闻言立即点头称是,韩绍真欲言又止,满脸一副“年轻人的事老夫不懂”的沧桑感,唐渺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道:“什么?!你嫂子是……”
“行了。”严况实在听不下去出言打断,自己本就心急,听了这些对话,心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根本听不进半句,但是……
“但是衙内说得对。”严况抬眼冷冷打量着唐渺的脸,吓的对方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严况盯着唐渺语气质问道:“唐渺是唐惊弦独子,他若有难,唐惊弦便是倾整个唐门上下,也会来救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唐渺反瞪着严况道:“你们一会儿乱认亲,一会儿又吓唬人,是在给我表演变脸吗?”
林江月还是笃信眼前人就是唐渺,连忙打圆场道:“阿渺,你别这么跟师兄说话,你不知道师兄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况且他也是心急……”
“都说了我不认识你们!”唐渺不耐烦地打断道:“我爹也一定会来救我!他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他怎么可能不救我?”
“你不认识我们……”严况冷笑一声摇头:“你若不认识我们,你就不可能是真正的唐渺!”
这一句也戳活了林江月心里的疑点,唐渺也哑口无言不知如何辩解,神色凝重的垂下了眸子,半晌才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认不认得你们……”
此言一出,林江月立即激动起来:“你想起什么了?”
唐渺摇头,却支吾道:“虽然说了你们可能也不信,但我的确……没有十三岁之前的记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唐门的人都知道,我十三岁前根本不在唐门,可是谁也不肯告诉我,那十三年我究竟在哪里……或许是他们也不知道吧。”
严况倏然心尖一颤,原本冰冷质疑的神色竟顿时缓和下来,他看着那唐渺正缓缓抬起头来,怯怯看了自己一眼,又认真的看向了林江月,似乎他是真想记起点儿什么,却还是摇了摇头。
“我爹只说我十三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烧坏了脑子,没了记忆……我没骗你们,唐门的兄弟姐妹都知道。”唐渺说罢,茶棚外吹来日下渐凉的风,吹得他也开始有些心急了。
爹怎么会真的不来救自己呢?他再度摇摇头,试图坚定信念不受干扰,但过了许久,直到金乌西坠,仍不是不见半个唐门的人来。
“回去吧。”靠在椅子上不知不觉都睡了一觉的韩绍真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袖面色沉沉看不出情绪。
就连严况也几回差点睡过去,唐渺更是从满心希望等到心慌,直到现在看见众人早等的没了耐性,他才有些崩溃道:“你们不要杀我,我真的是唐渺!”
“不会杀你。”严况回了他一句,把睡得东倒西歪流口水的韩凝跟林江月叫醒,等不来唐惊弦,如今又临夜色,无法妄动直接去闯唐门,只能先打道回府再做商议了。
众人再度回到客栈时,夕阳也只余最后半片挂在天边,正叫凉风慢慢吹落,夜雾伴随着光影匿去平地渐起,随行的护卫也适时的点起了灯笼。
“等等。”就在众人靠近客栈门前时,严况却忽然伸手一把拦住了身侧的韩绍真。
“停下!”韩绍真见状立即抬手,喝止众人后,他看向严况求解道:“况儿,为何?”
“门前有人。”严况提剑反手一顶,剑柄正指向前方屋檐,那道极易混入夜雾中的黑衣身影。那人是个男子,中量身材又着黑衣,就那么一言不发的站在檐下,像是在等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