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微微闪动后,低声回:“没有,你呢?”
乔怀清身上不舒服的地方多了去了,放下手冷哼:“你说呢?我腰都快断了,眼睛还肿,嗓子哑得像公鸭,怎么出去见人呐?”
“抱歉。”谭郁时果断认错,搂着他哄,“是我太过分了。”
乔怀清大度地一笔勾销:“算了算了,反正我也爽到了。不能完全怪你,虽然你傻傻地中计了,但主要还是姓聂的阴险狡诈,这个仇我迟早给你报了。”
谭郁时轻轻“嗯”了声:“他真的很坏。”
“就是,幸好我聪明,看穿了他的诡计,否则这会儿你的床照估计已经上热搜了。”乔怀清想想就心有余悸,“先不提他们,你干嘛去赴宴?还瞒着我,是不是想背着我干坏事?”
谭郁时把昨天饭局上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坦白了,末了解释:“我要是告诉你,你肯定不让我去,但我需要利用这个机会,让聂涛以为我愿意合作。”
乔怀清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枕着他的胳膊,不解地问:“既然这样,你之前干嘛拒绝他?直接答应接他的戏不就完了?折腾一圈还不是答应了吗?”
谭郁时轻点他的鼻尖:“你再仔细想想,谁都知道他抢了我的票房,我还爽快地答应接他的戏、给他儿子作配,我像是那么蠢的人吗?他会起疑心的。”
乔怀清细细琢磨了会儿:“也对。所以你是故意释放出不爽的信号,针对聂志煊,让他找他爸告状,引得聂涛来对付你?”
谭郁时奖励般揉了揉他的头发:“嗯,对他那种人来说,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我装出很计较利益得失的样子,他才会认为我与他是一路人,能用利益收买我,所以提出了更好的条件,这时候我再答应,就顺理成章多了。”
乔怀清:“可是他上回只让你当男二,明摆着看不起你,为什么这回愿意把这么好的剧本让给你做男主?而不是留给他儿子?”
“你问得很关键。”谭郁时见缝插针地夸奖,“口头约定,无人见证,根本做不了数。况且他没有直言让我当男主,就算有录音也挑不出毛病。这种话术陷阱很常见,新人演员很难发觉,哪怕察觉了不对劲也会想:这么有名的导演怎么可能骗我。实际上可不是这样,越是位高权重,越能让小演员吃哑巴亏。”
乔怀清听明白了,只剩下最后一桩疑惑:“你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是为了报复,谭郁时没必要亲自上阵,工作室里多的是员工能使唤。
“不亲自盯着我不放心。”谭郁时给了条还算合理的理由,紧接着话锋一转,“你又是为什么那么讨厌他们父子俩?”
“问得好。”乔怀清神色顿时严肃:“因为他俩拍的电影太难看,话语权又大,打压好片,驱逐良币,严重阻碍我国电影市场的良性发展,人人得而骂之!”
“……”谭郁时那表情显然没信,但很配合地点头,“一会儿提醒我‘可持续发展’,一会儿关心电影市场的‘良性发展’,你真的很关心国家大事。”
乔怀清装傻充愣:“当然,我小时候可是入过少先队的!”
谭郁时笑起来,亲他额头:“难怪从小可爱到大。”
上午十点,剩下的群演会去排练室报道,他们俩也睡不成懒觉,叫了份酒店的早餐快速吃完,换上衣服就出门了。
酒店是机器人送餐,谭郁时来去都没露脸,但为了以防万一,乔怀清还是比他提早半小时离开了酒店,独自拖着快散架的骨头,第一个抵达了排练室。
淋浴间的门早就开了,门锁处有暴力撞击后的痕迹。
鉴于周萍和任晓萱昨天没有打电话来痛骂,聂志煊应该没往外说自己被困的糗事,估计也嫌丢脸。
小玉是第二个到的。
昨天与老同学约饭,发现对方属性相同,两姑娘兴奋地聊了一整夜,今早眼下都挂了一抹青,正愁精神状态会不会太差,一进排练室,就看见一人直挺挺地躺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