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本来就是死的,它们所有的动作都源自对肉体和血液的渴望,那些不似同类的,新鲜的血肉——吞噬Alpha的腺体,信息素滋养它们坚不可摧。
人类士兵打完了枪里的最后一颗子弹,他的枪坏了。这是个新兵,刚成年的Alpha,入伍不足一年,他通过了考核,欢天喜地迎接自己的未来,然而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未来会在毒尸的包围下。
“你们走不出基地!”他不害怕,也没有绝望,他始终相信领导者会带领人类找到希望,这是他从小接受的爱国教育,如今根深蒂固。
毒尸听不懂士兵慷慨激昂的陈词,它们破烂的喉管持续发出嘶鸣的低吼,像急浪席卷而来,短暂停顿片刻后,会享受更加甜美的血肉。
他的脖子被拧断,腺体血淋淋地暴露在浑浊的空气中,信息素跟生命一起消散。他死不瞑目地倒地,瞳孔映射出向他狂奔而来的战友,于是他的灵魂发出最后挣扎,唇齿开合,无声说道:“杀了我……”
“啊!!”
“操你大爷的!老子要灭了你们!!”
眼睁睁看着同伴相继死亡、变异,最初不忍下手的怜悯变成了愤怒,人类只有自己知道眼前的毒尸已经不是过往朝夕相处的朋友了,它们死不足惜。
战士们眼含热泪,将枪口对准躺在血泊中的战友,所剩无几的子弹瞄准了他的脖子,送他最后一程。
毒尸听到枪声,逐渐兴奋起来,又有食物了。
“后勤补给呢?”有人大喊,“弹药没有了,我们拿什么打?!”
“大门为什么不打开?为什么没有后援!总统先生放弃我们了吗?”
“不会的!至少他的儿子还在这里!”
“都他妈闭嘴!”
无望的幻想充斥每个角落,如今所有人的攻击出于生存本能,他们不团结,也没有激愤的领导人带领他们前仆后继。
有个士兵从毒尸堆里跌跌撞撞地出来,他身上有血迹,肉眼却看不见伤口在哪儿,所有人都警惕地远离他,只有一个人冲上去扶稳了他。
“哥,”他抬起手臂,手背上一条腐肉外翻的伤口,他嚎啕大哭,“我、我受伤了,被那些东西抓的,我……我不想死。”
“不会的、不会的,哥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去找博士,他肯定会有办法!”Alpha士兵冲其他人大喊,“都他妈把枪放下!”
没人听他的话。
半分钟不到的时间,受伤的战士从骨头变形开始,脸部肌肉牵动表情扭曲,皮肤迅速溃烂,眼珠子掉了出来。他身体不受控制的歪斜扭动,喉咙发出困兽的低吼。它变异了,并且第一时间锁定身边跟的亲友。
“快跑!”站在安全距离的人提醒道。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也没人会上前拉开他。
就在这时候,一道蓝光如惊雷炸天般从天而下,踢开Alpha士兵,又以极快的速度回手一枪,打烂尸变者的喉咙,死的相当干脆。
申屠锋轻稳落地,睨眼冷漠地看着地上愣怔的Alpha士兵,“站起来。”
他听不见指令,不受控制的干呕起来。
这边聚集的人多了,毒尸闻着味道过来,浩浩荡荡,像一堵移动的高墙,碾压所有比它们弱小的异物。
仅仅两个小时内,人类高高在上的自尊心和优越感被毒尸践踏的荡然无存。
申屠锋懒得给人类做心理辅导,他转身离开,冲向毒尸群。打开公众频道,问:“有坦克吗?或者给我找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