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我在江三娘身边,也不一定能阻止这次悲剧的发生,何况,江三娘是你阿姐,不是我的。”
所以,有义务保护她的是他,不是她。
徐静说完,没再看面前的江余,转身走了出去。
留下江余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突然,低低一笑,双手抱胸靠在了一旁的柱子上,微垂眼帘掩下了眼底的黯然。
他心知肚明,方才那些想法,是因为他阿姐的突然死亡,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蛮横无理地生长成了一个庞然大物。
但若不是他心底里早就潜藏了这个想法的种子,它也冒不了头。
当真是……可惜了。
这个想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来了。
徐静远离了江余后,跟在她身旁的程晓有些欲言又止。
同为男人,他莫名地觉得江二郎这般关注他们夫人没安什么好心。
他有心提醒夫人小心这个江二郎,只是又觉得这话不是他一个护卫该说的。
最后,他暗叹一口气,终是什么都没说。
罢了,他们夫人向来聪慧,他能想到的事情,他们夫人还能想不到吗?!
他还是别杞人忧天了!
徐静满心记挂着萧怀安,上了马车后,便把江余的事抛到了脑后。
也不知道秋水有没有把蛋糕做出来,小不点一整天见不到她的人,会不会闹别扭。
回到府里后,她下了马车便往里面走,还没走到院子处,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孩子的欢声笑语。
她微微一愣,放缓了脚步走过去,就见向来冷清的院子里,此时颇为热闹,赵少华、宋二娘和徐静先前在赵家宴席上见过的赵家的两位少夫人正坐在院子的凉亭里,笑容满面地说着什么。
凉亭前面的一小片空地上,好几个孩子正聚在一起吱吱喳喳地玩投壶的游戏,里头最大的孩子约为八九岁,是个长得十分壮实的小男孩,徐静记得,他是赵景轩和他夫人裴氏的大儿子赵承佑。
他旁边一个正在抢夺他手上的箭矢的跟他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则是赵景明的二兄——赵景毅和他夫人杨氏的儿子——赵承林。
萧怀安则在另一个投壶前,和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胖墩正带着一个走路还摇摇晃晃的小不点玩,小胖墩是赵景轩和裴氏的二儿子赵承安,走路还不怎么稳的小不点则是赵少华的儿子宋佑桉。
旁边,还站着好几个一个比一个精致漂亮的小娘子,她们或是在低声说笑着,或在打趣玩投壶玩得一塌糊涂的男孩们,一眼看过去,都是赵家的小娘子。
孩子们身旁,还站了一大群仆从,原本还算宽敞的庭院,一下子显得逼仄了起来。
徐静难得见到家里这么热闹,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她回来得匆忙,昨晚匆匆写了几个帖子送了出去,主要邀请的是赵少华、宋二娘和赵家的两位少夫人,以及萧禾和赵家的几个郎君,却没想到,还附赠了这么多小萝卜头。
赵少华是最先发现徐静的存在的,她坐的位置刚好正对着徐静走过来的方向,不禁眉眼一喜,站了起来快速上前道:“阿静,你回来了!咱们好久没见了,听说你在灵州做了不少大事,风头把我大兄和砚辞都盖过了,我还想好好问问你呢!”
萧怀安猛地转头,见到徐静,手里方才仿佛宝贝一样的箭矢都不香了,一股脑塞给了赵承安,就哒哒哒地朝徐静跑了过去,欢快地道:“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