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护卫的任务不能免,好不容易能休息了,还要帮着看账本清点家财。
这种明显做两份工领一份钱……不,连一份钱也领不到。
想到这里,时归更是心虚了。
她莫名有一种压榨年轻人的负罪感,应允的话堵在嘴边,却是如何也说不出来。
直到竹月又说:“属下本就是为主子而生,何来压榨一说?能为主子效命,该是属下等的荣幸才是。”
“不是——”时归终于正色,“你们先起来说话。”
听出她言语中的不喜,二人当即站了起来。
空青垂首道:“若主子觉得属下等逾越了,还请主子息怒,只当属下等没有说过,属下等愿听主子吩咐。”
“抬起头来,看着我。”
“在你们看来,你我之间,便只是寻常的主仆吗?”时归有些难过,“便是相处了这么多年,你们还是觉得,我只是想让你们为我赴汤蹈火吗?”
“这——”竹月开口就要否认,可一开口,又猛然意识到什么,扑通一声跪下去,重重叩了一个头,之后才说,“属下斗胆,冒犯了主子。”
“属下知晓主子对我等的情谊,可……正是因为这份情谊,属下等才会胆大妄为,主动向您提出请求。”
“是属下等说错了话,求主子责罚。”
说着,旁边的空青也跪了下来。
这一次,时归没有再叫起。
她静静看着地上的两人,过了好久,才语气低沉道:“自你们来了我身边,我何曾罚过你们?”
“这种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既然你们已经想好了,那便依你们的,正好我身边也缺帮手,你们若能帮忙,那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等回去了,你们也不妨想想,今日我之所以不高兴,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因为你们的自作主张?还是因为你们的忤逆?又或者……算了,你们自己去想吧。”
“这几l日我不再出门,你们也不用来我身边候着,自行反思就是,等什么时候反思好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我,如何?”
两人稽首道:“是。”
因空青和竹月的事,时归很是失落了两日,到了晚上又摸去阿爹的书房里,抱着阿爹的腰身蹭来蹭去,瞧着脸上的表情,可是把她委屈坏了。
时序也不主动提,自顾自处理着公务。
等时归实在忍不住了,终于还是自觉开口:“阿爹,你觉得我对底下人还不够好吗?”
时序头也不抬:“若小菩萨待人还不够好,那怕是就没有好的人了。”
“什么呀……”时归不满地哼了两声,又说,“那我对他们已足够用心,为何还是有人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呢?”
自开了这个口子,时归的话也顺畅了。
她索性把空青和竹月的打算说出来,最后愤愤道:“亏我最开始还想着,又叫他们做暗卫,又叫他们打理账簿,会不会太苛待了他们。”
“谁知道他们还把自己当成奴才呢,一心一意为主子着想,可是忠贞不贰!都是我多余操心!”
就好像你真心当做朋友的人,最后却知人家只是把你当做陌生人或上下级。
若只是单纯的一腔真心错付也就罢了,大不了日后不再来往,可问题就出现——
对方也把你放在心底最重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