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问道:“那依阿归看,他们这回便没有过错了吗?”
在时归看来,过错都在那该死的人贩子身上,余下的皆属无辜,更别说平白受此牵连的空青和竹月了。
好在她清楚在阿爹面前,话不能这样说。
“也不能说全无过错吧,还是多多少少有一点的……”时归斟酌着。
“那又错在何处?”
“就、就在我让他们接连离开时,没有拒绝我?”时归边说边偷偷看他的表情,看他没露出不悦之色,才断断续续继续说道,“是我任性了,他们不该由着我任性,见我做出了不好的行为,合该制止我的。”
“大概就……这些?”
时序点点头,嘴上说出的话却截然相反:“阿归说得不对。”
“啊?”
“既是暗卫,断没有反驳主子的道理,你叫他们去办事,他们自当遵从,但遵从主令,与保护你的安危,这二者并不冲突,故而他们唯一的错处——”
“只在没能做好护主的本职。”
时序嗤笑一声:“身为暗卫,连护主都做不到,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
时归心头狠狠一震,猛地抓紧了阿爹的手臂,紧张问道:“爹,你你、你不会已经把他们处决了吧?”
问到最后,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不怪她这样想,实在是时序的话太有歧义,且以他平日的行事作风,雷厉风行地将人处置了才属正常。
时序沉默半晌:“……若我说是呢。”
时归只觉脑中嗡一声鸣响,眼前瞬间就被水雾遮挡了视线,她抬起头,却依旧看不清阿爹的面容。
“不、不可能,不能这样的……阿爹你之前明明说,他们两个是我的人了,无论赏罚都由我处置,便是阿爹也不能插手,我不想罚他们,阿爹也不能。”
“阿爹——”
看她只在转瞬间就哭得稀里哗啦,时序终是长叹一声,抬手帮她拭去眼泪:“莫哭了。”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最开始也只将他们关去死士营,后面虽没再过问,但他们必还留有一命的。”
至于这条命是好是坏,那可就说不准了。
时归正被大悲大喜所冲击,一时也没能品出他的言外之意,闻言只是呆呆愣愣地张着嘴,好半天才吐出一句:“没、没处决?”
时序微微点头,复道:“你要坚持,明日我便放他们回来见你,不过——”
时归哪里还顾得上不过,激动得身体都在微微发颤:“好、好,没处决就好……阿爹做什么骗我。”
她低下头,用脑袋在时序掌心里蹭了蹭,既知晓了空青和竹月没事,紧绷的心弦总算松懈了些。
“别高兴得太早。”时序用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泼下一盆冷水,“我只说让他们回来见你,可没说许他们长久留在你身边。”
“作为暗卫,他们已然失职,且犯了最不可饶恕的罪过,即便你心软不在乎,也不可轻易放过,不然叫后面的人有样学样,岂不是乱了套?”
时归皱了皱眉头,细声问:“那怎么办呢?”
“我给你两个选择。”
“你若坚持要留下他们,那就废了他们的武功,从此只做个伺候人的奴婢……”
“不行!”不等时序说完,时归就强烈反驳了起来,“他们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一身功夫,怎能说废就废!这个不可以,那第二个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