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蘅冷笑一声,径直将她打横抱起。
软榻重重一陷。
一如新婚那日,他的手紧攥着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死死地禁锢在此处。夜色森森,男人垂眼,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看着她紧蹙的眉心,以及鬓角处的湿汗。
“如若我要碰呢?”
“如若我白日要碰呢?”
“……”
“如若我白日,执意要碰呢?”
他的力道与目光一同压下来,郦酥衣的声音里有了哭腔:“妾不会,妾不会……世子爷,妾定会勤勉自身,不会与世子爷白日宣淫。”
她的声音细细碎碎的,如同一场水雾朦胧的雨,就这般浇下来。一时之间,天地寂静,芙蓉帐暖。
……
翌日,郦酥衣醒得很早。
与大婚那夜一样,她一整宿并未睡好,醒来时,沈顷已不在身侧。
回想起昨夜,她忍不住瑟瑟发抖。
那眼神,那语气……那种令人惊惧的神色。
简直不是白日的沈顷。
正思量着,肚子突然咕咕叫了一声,郦酥衣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夜并没有用晚膳。
这边正想着呢,只听一阵叩门声,玉霜已端着些糕点膳食,走了进来。
“夫人。”
小姑娘声音清脆,一边将饭菜放在桌上,一边替她梳洗起来。
“夫人昨夜便未用晚膳,一定饿坏了吧。今儿个国公府来了位贵客,世子爷如今正在前厅招待着呢。”
虽是饥肠辘辘,但她迫切地想知道一件事。
“芸姑姑如今在何处?”
芸姑姑是府里头的老人,或许她能知道一些事情。
玉霜如实回答:“好似在……老夫人房中。”
梳洗完毕,郦酥衣提了提裙角,欲往外走去。
“哎,”玉霜看了眼她身上的衣裙,微讶,“夫人今日怎么穿起这般艳丽的颜色来了?”
往日里,夫人最喜欢穿淡青淡粉,出落得像一朵亭亭玉立的芙蕖花。
但今日,她涂抹着艳丽的口脂,就连衣裳的颜色也分外妖娆夺目。
郦酥衣顿了顿,道:“近日突然喜欢大红大紫了。”
玉霜未有疑,“噢”了一声。
她朝着外面快步走去。
还未赶到老夫人院中呢,便远远地看见一个身形。定睛一看,正是芸姑姑。
“世子夫人,您怎么过来了?”
“芸姑姑,我有一事想要问你。”
因为沈顷对她的宠爱,全府上下也跟着对这位世子夫人分外尊敬。就连芸姑姑也躬了躬身,朝她笑道:
“夫人,您说。”
郦酥衣犹豫少时。
还是没忍住,将心中疑问问了出声:“芸姑姑,我想问,世子爷他……身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此言方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