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打量着雪红,感慨地道:“我还记得当年?你到我身边伺候时,不过这般高。”
她抬手比了?比,神色惆怅,“一眨眼,雪红就已经长大成人?,该许配人?家了?。”
雪红愣了?下,太子妃一向严肃,此刻温和得令她都手足无措了?。
罗嬷嬷跟着打趣道:“老奴前些时日还与雪红闲谈,问她想?嫁个什么样的郎君。早些想?好看好,以太子妃待咱们的好,何愁结不了?一门好亲。雪红这个丫头还嘴硬,说是不想?嫁人?,要?伺候太子妃一辈子。”
太子妃抿嘴一笑,道:“我可不敢要?你一辈子伺候。不成亲嫁人?,有伤天和那些话,我自是不信,只雪红有才有貌,心气高,定是没人?能入雪红的眼。”
雪红到底年?轻,说到自己的亲事时羞涩不已,她红着脸,慌忙辩解道:“太子妃过赞了?,小的只是丫鬟罢了?,哪敢有什么心气。”
太子妃拍了?拍坐在小杌子上雪红的肩膀,安抚她道:“心气高不是坏事,有本事的人?就该心气高,寻常男子,要?是你看上了?,我反而?要?生气。”
她压低了?声音,道:“阿愚还未成亲,我将你送到他身边去伺候,以阿愚的品性,绝对不会亏待你,以后你能得个一儿?半女,以后有享不完的福。”
雪红呆住,眼前闪过殷知?晦的脸,他看上去虽冷清,却斯文有礼,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年?轻才俊。
若一定要?成亲嫁人?,以她的身份,肯定做不了?殷知?晦的正妻。嫁给府中的男仆,远不如给殷知?晦做妾。
雪红松垂首抠着衣襟下摆,害羞得连头都不敢抬,声若蚊呐道:“小的都听从太子妃的安排。”
太子妃打量着雪红,见她耳根都快红透了?,嘴角不禁扬了?扬:“待阿愚得空,我就与他提。”
主仆一场,临别送她一份空欢喜,也不算亏待了?她。
雪下得更?大了?,路上积了?一层雪,路滑,马车行驶得慢,晃晃悠悠。几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驱赶着凛冬的寒冷。
马车驶到乌衣巷附近的巷子口,巷子里窜出来几个黑衣人?,车夫下意?识勒住马,马车一个前俯冲,急急停了?下来。
马不耐烦打着响鼻,蹄子划拉着地面,马车头的滚灯不停摇晃,散发着昏黄的光。
太子妃几人?毫无防备,在车厢内滚做一团。
护卫跌倒在地,顾不上身上的痛,连忙撑着起身,趴在车厢上,着急问道:“太子妃可有事?”
不待太子妃回答,护卫惊惶喊了?起来:“大胆,你们想?作甚?!”
“啊!”无人?回应护卫的质问,只有他的惨叫声响起。
马车门一下被拉开,被摔得晕头转向的雪红刚挣扎着要?爬起来,就被一股大力?拉出了?车门,摔倒在雪地里。
罗嬷嬷被摔得倒不重,听到护卫的惨叫,吓得面无人?色,呼救声堵在嗓子眼。余光瞄见车厢外的地上,一个黑衣人?正拉起雪红,手上的银光,在她脖子上闪过。
雪白的地上,溅开了?一片殷红。
罗嬷嬷瞳孔猛缩,挤出尖锐的哭喊声:“杀人?啦......”
“砰!”一拳砸来,罗嬷嬷的哭喊骤停,她眼前一黑,鼻孔鲜血流出,晕了?过去。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