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是最大的蠹虫,依附在百姓身上做吸血水蛭,不劳而获。”
殷知晦抠着手上干涸的血,垂下头,语气平静:“以前我以为她是在说玩笑话,生气了骂人?。其?实?不是,她早就这般想了。皇城司的兵马,在皇城外?带来了十几人?,他们应该是你在宫外?的接应,璟郡王在内与你应和。这些人?,皆在太学读书,出身高贵。他们都活不成了。以后,应当?没有?太学,或者?,太学换成普通的学堂,入学需要经过考试。”
殷知晦终于转头看了看他:“你别说话,仔细伤口流血更厉害。”
齐瑞眼珠不动?了,泪从眼角滚出,他身上的伤太痛,痛得他生不如死。
文素素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坐着,再次道:“谁家的不肖子孙,且来认领回去。”
死一般的安静,旋即,有?人?哭喊了起来:“是我家的七郎,是我家七郎的尸首。”
文素素点头,道:“是你家的七郎,你是吴侍讲的夫人?,七郎是吴侍讲的幼子。吴侍郎,你且站出来。”
吴侍郎面色苍白,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到幼子的尸首边,不忍看着他,老泪纵横。
有?了吴侍郎开头,其?他的人?陆陆续续走?了出来认领,没一阵就认领完毕。
文素素道:“他们在外?的一举一动?,你们可知晓?”
大家都惊慌不定,一时?不明?白文素素的用意。文素素又伸手揉眉心?,大家一见,如惊弓之鸟,慌忙回答了。
有?人?答知晓,有?人?答不知。
文素素哦了声,道:“既然知晓,你们却无视,纵容他们在京城横行霸道,闯下滔天大祸。”
她眼神扫过去,不带任何情绪,在邱大学士身上停留:“邱大学士,你的孙子三次被关进?大牢,你却从不知悔改,只是恨朕,以为朕在与你为难。”
邱大学士不敢去看邱三与堆积如山的尸首,也没了先前的骨气,缩头塌肩立在那里,仿佛瞬间老了十岁不止。
“邱大学士,我记得你也是寒门士子出身,当?年你父亲本是私塾夫子,可惜早逝,你寡母辛辛苦苦将你拉扯大,定当?受了不少的白眼欺压。你学问还不错,只是为人?一塌糊涂。你成了大学士,却忘记了自己当?年所受的苦,你与你的儿孙们,都变成了曾经欺压过你的人?。邱三他后宅的三个小妾,出自平民之家,他看上了,想方设法威胁,骗到手。你帮着他出银子,让其?父母闭嘴。这种腌臜事情,你做得熟练得很,还认为,这些小娘子给你邱氏做妾,是他们祖上积德。且不提这些,邱三犯的那些事,哪一桩都够他坐牢流放。只你认为,你是大学士,就该作威作福。三次。朕给你了三次机会。邱三与齐璟齐瑞那些哪算,你知情,但你纵容他去做,你想着要从龙之功,还想着朕不敢杀你们,法不责众。”
文素素笑了,在认了自己家儿孙亲戚的众人?身上扫过,喟叹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无畏,又无耻,这就是你们永远挂在嘴边,贴在脑门上,读书人?的气节!”
众人?一起低着头,早就吓得没了人?形,无人?敢出声。
文素素道:“府中亲戚犯了事的,暂且退下吧。”
四五人?呆愣愣,被宿卫赶回了人?群中。
文素素眼神冰冷,抬起手,挥下。
秦谅面无表情,领命传令下去,弓弦凄厉破空,箭矢齐发。
几瞬之间,惨叫声渐止,尸横遍地?。
肃杀,血腥气笼罩在广场上空,久久不散。
终于,有?人?承受不住,晕了过去,有?人?崩溃痛哭。
孔定僵眼眶泛红,盯着施仲夫,神色变得疯狂:“你提早知道了,你定是提早知道了!你那不成器的孙子施道悯,与璟郡王他们一向玩得好,天天在一起吃酒玩乐。前些时?日,偏生被你揍得下不了床,你早就选好了时?机,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