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亭煜。”凤洵唤出他的名字,“您是护国法师,对吗?”
“对。”纪亭煜坐起了身,他从恍惚的昏迷中清醒过来,很快便肃容,显出些清冷疏离的气质来。
“多谢相救。”他才想起来道谢。
“是谁把你抓起来的,你知道现在的护国法师是谁吗?”谢翾问。
“若我离开这个位置,应当是我的大弟子成为新的护国法师。”纪亭煜想了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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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兄死在对禹国的战争里,我们与禹国的这场战斗,不是你们闲时调侃的谈资。”沈怀骑着马,对不住哀求她的宫女说道。
前些日子,这位宫女因为在给谢翾传信时说错了话被楚逢雪逐出宫去,今日她寻了个机会撞见沈怀,便开始哀求她想要回到宫里。
“我……我只是见那禹国公主气焰嚣张,不将小公主放在眼里……”
“所以边关战士死去的性命就成了你狐假虎威的后盾了吗?”沈怀的手按在腰间的长鞭上。
她面露不耐:“退下。”
白马绝尘而去,目的地是国师府。
“沈小姐。”守在国师府外的侍从对沈怀行礼,自她师兄死在战争中后,这位沈小姐已隐隐成了国师的未来继承人,只是她到现在都还没被赐予神明印记。
“师父呢?”沈怀翻身下马,径直问道,“他又闭关三个月了,连我这个弟子都不瞧了是吗?”
说这话时,沈怀面上出现些女儿家的嗔意,看起来她并不是真的怨她师父一直闭关。
“国师请您进去呢。”侍从也不好再搪塞,只领着沈怀往府里走去。
“怀儿,多大的人了,还如此不稳重?”重重帘幕后勾勒出国师神秘的身影,沈怀闻言,连忙单膝跪地行礼。
“师父,再过几日,师兄就已逝世三年了,您何时给我赐印?”沈怀问,她并未存着别的心思,只是担忧无人可以担起国师的责任。
“一月之后便是祭天的日子,届时我再给你赐印,只是你在小公主那边的差使不能再做了,未来国师成日绕着一位没有实权的小公主转,成何体统?”国师沉声道。
“师父你也太严肃了。”沈怀笑了起来,“当年不是你说去小公主那里活儿轻松些,没那么多勾心斗角吗?”
“也是,现在师兄死了,他身上的担子都要落到我身上。”沈怀想起了什么,显出些失落模样。
她想起自己也有好几年没有与师父见面了,便起身越过那朦胧的帘幕,朝国师靠近:“师父,我去织造司请人给你做了一套新的祭袍,您穿着试试?”
在沈怀即将走近时,一股强横无匹的力量将她推开,纵然沈怀自己是化气七阶的强者却还是往后倒飞而去。
她精心准备的祭袍也掉落在地,那纯白的衣袍上绣着振翅欲飞的金色凤凰。
“自师兄死后,师父你就性情大变。”沈怀站稳了身子,她碎碎念着将地上的祭袍捡起,仔细叠好。
她没再久留,只是一人离开了国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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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法师的大弟子已经在与禹国的战争中死了。”凤洵对京中情况也有所了解。
“你是说……文柏?”纪亭煜霎时脸色大变,面上出现一丝慌乱。
“嗯。”凤洵的视线在谢翾身上停留片刻。
“当初我就对圣上说对禹国的这一战不能开打,我们和禹国相安无事这么多年,也不至于——”纪亭煜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