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周也装得一脸不情愿:“又等我回来?”
“差这几天吗?”
他抬了下唇角,她脸挨得近,他不禁又长久端详起她的眉眼,突然说:“其实哥哥没想这么快就把你欺负了。”
这是实话,他以兄长的身份当着男朋友,自然是要比寻常男人多顾着她些,想要慢慢谈,结果爱欲上头,被她勾得没了魂。
起过头,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许织夏半张脸还被他握着,心里是信的,但不表现出来,嘀咕:“别装,你追都要追荤的了。”
他笑了,毫无征兆低下脸,压住她双唇。
许织夏的呼吸瞬间都被他的炽热裹住,她人扭着,在他唇舌肆虐的间隙中低吟:“要走了……哥哥……”
声音都被他反复吞没。
他含混着喘出一声“好”,应是这么应的,却又勾着她的舌,和她濡湿地吻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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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玦的名字在业内一出现,昔日的合作方都不约而同特邀他设计产品,但纪淮周并不是都要亲自谈,也就这家外企值得他去一去,毕竟世界领先,曾经又因其开拓了EB搜救领域的专业无人机市场。
他在芝加哥出差,许织夏也有自己的事。
从前是喂小橘,现在是喂耶耶,花池用了营养土,隔几天去棠里镇浇一回水就可以,晚上她会练会儿舞,白天就在浙校心理中心。
日子越来越有回到从前的感觉。
因着时差,那几天他们都是一个睡前一个醒后地通视频,许织夏总是把耶耶也抱到镜头前,举着它的爪子说,哥哥你看,耶耶是不是胖胖的。
纪淮周靠坐在床屏,刚睡醒的模样慵懒,敷衍应了两声,而后表示:“让它下去吧。”
“为什么?”
许织夏下巴陷在耶耶毛绒绒的脑袋上,耶耶下巴压在桌面,一人一狗眼珠子清亮地望着他。
纪淮周朝着被耶耶占了大半的屏幕指了下:“它胖得哥哥都要看不见你了。”
耶耶跟听懂了似的,软萌一声嗷呜。
许织夏被惹笑。
“哥哥,我今天跟阿公阿婆通视频了,”许织夏想起这事,雀跃地说:“他们说腊月要回棠里镇住段日子。”
她一笑,纪淮周就也弯了唇:“又得陪他蒋老爷子喝冬酿酒了。”
许织夏笑意更浓,唇红齿白,眼睛都成了月牙,纪淮周静静看她许久,眸光慢慢深了下
来。
“哥哥?()”?????げ??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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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织夏不得要领,哼声。
他一.夜过后的喉咙干涩而沙哑:“他在想你。”
男人嗓音都成这样了,许织夏愣了那么几秒,很难领会不到这个“他”,想嗔怪他无耻,可转念一想,自己也心虚。
她拉着他破戒,他沾上荤腥了但没痛快不说,又被她娇里娇气地赶回去吃了十余天的白米饭。
许织夏总有种……过度节食,要逼得他暴饮暴食的预感。
况且他这年纪,正血气方刚。
“那你自己……先弄一下。”许织夏小声,底气不足。
视频里,他一只手就这么听话地落了下去,拖着气息“嗯”出声,不知是喟叹,还是在回答她。
许织夏猜到他在做什么,红着脸安静。
“你倒是说说话。”他喘着。
她支支吾吾:“我听着不就好了吗……”
纪淮周低哑一笑,话语间都裹挟着浑浊而性.感的声息:“哥哥的手,还是不如你烫。”
“……”
“我们宝宝特别烫。”
“……”
“缠得又紧。”
许织夏捂住耶耶的耳朵,眼睛都不晓得往哪儿瞟,在心跳声中呢喃:“你别说了。”
偏偏他还喘得重了,一声又一声:“等回去,让哥哥整晚都在里面好不好?”
“哥哥!”许织夏按捺不住娇嗔。
“嗯。”他阖眼,仰起颈:“接着叫。”
她抿唇不语,他喉结轮廓滑动得明显,催促道:“叫我。”
许织夏几不可闻:“哥哥……”
他提速,胸腔随气息沉浮:“再叫。”
“……哥哥。”
那晚许织夏在被窝里翻来覆去,耳边盘旋着他兴奋时剧烈的喘气声,尤其后面他还哄着她说了些不堪入耳的话。
第二天再通视频,许织夏都还羞耻。
那人倒是心满意足,非但如此还要故意惹她,说我们小尾巴今天怎么不笑,说你倒是正眼看看哥哥。
许织夏又被他弄得面红耳赤。
虽有司机,可许织夏只想他接送,因此纪淮周不在,那几天她就没特意去棠里镇练舞,但商演在即,她也不能一连五天都不动,压压腿的基本功每天总要活络活络。
她想去附近的舞室,纪淮周却给了她几套住宅的地址和密码。
许织夏方知,他在杭市购下了这么多套房子,有别墅有高层,还特意每套都给她改造出一间舞蹈室。
许织夏最喜欢EB附近那套顶层复式公寓。
舞蹈室足有百平,奶油风,一面落地窗,两面镜墙,二面都有压腿的把杆,音响灯光和地胶都是专业级别的。
因在高层,白天阳光照进白纱窗帘,舞房格外敞亮
() ,望出去没有遮挡,入眼全是如洗的碧空。
许织夏那几天就都在这里练舞。
纪淮周回杭市那天,许织夏和孟熙陶思勉一起去了棠里镇。
沈氏在文化传承方面确实经验独到,申请非遗的同时,对外招募非遗学徒,那日棠里镇都是前来面试的小年轻。
镇子里每个人都满面春风。
技艺后继有人,谁不高兴呢。
许织夏跟着他们去凑热闹,各个作坊和店馆来回跑,整个棠里镇都洋溢着生机,投缘的当场就拜了师徒,孟爷爷一人就相中了四个。
许织夏瞧得开心,当天也报考了年底的非遗书法技艺传承师证。
那天棠里镇一直热闹到夜里,露天摆着桌酒,人都在岸边,许织夏算着时间先离了席。
哥哥当晚九点航班落地,她想去接他。
街巷里静悄悄的,木灯笼罩下昏黄的光。
许织夏轻快地踏着青石板,经过书院的时候,迎面撞见一位老者。
许织夏倏而止步,抬望眼。
是一张生面孔,拄着青面獠牙的虎头拐杖,头戴绅士帽,一身英式法兰绒西服,年事已高,但体型保持着按时健身的精瘦。
他的眼镜坠着金链,镜片下一双虹膜钻石般水蓝的眼,目光自眼周皱纹间投过来,带着强烈的威迫感,明显来者不善的神情。
许织夏不由屏住了呼吸。
两小时后,一架来自芝加哥的飞机准点降落在杭市机场。
航站楼的玻璃感应门自动敞开,纪淮周从中迈步而出,一只手扶着行李箱,一只手拨通电话,手机搁到耳旁。
他穿白衬衫,勾勒出腰肩和手臂的漂亮轮廓,难得打个领带,泛蓝调的黑色,腰间金属扣皮带,踩着一双皮鞋,穿搭正经,但衬衫的袖子又懒散挽到手肘。
电话打不通,关机状态。
还说要过来接他。
纪淮周叹口气,正要放回手机,屏幕闪出一通来电,熟悉的英国号码。
他眼神阴沉下去。
“棠里风景不错,无怪你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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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世远不在意他的咒骂,自顾轻描淡写道:“你好本事,大权在握,小权下放,所有人都是既得利益者,心甘情愿唯你是从。”
“最深的感情是利益。”纪淮周原句奉还,讽笑:“威胁我回英国,这就是代价。”
沉默片刻,纪世远忽而没来由说了句:“你和你.妈妈,一个性子。”
乖张,不受约束。
老东西当着他提周故棠,就如同当初当面告知他纪淮崇的死讯。
纪淮周语气不寒而栗:“今晚滚出杭市,否则最后施舍给你的几支股份,你也别想要了。”
“见过你的死穴了,自然是要走的。”
() 纪淮周当即冷冽到了底,声线都是冰封的,逐字逐句警告:“我说过,别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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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淮周瞳孔猛地缩了几下。
夜晚,机场,无星无月,伞状的路灯光。
他出差归来,她杳无音讯。
此情此景,纪淮周情绪闪回,四年前的创伤像一部录像带,无意识地在他的大脑中反复重播。
时空在摇摇欲坠,认知中的失而复得是一场幻想,她还在身边都是错觉,此刻是悲剧正上演的四年前。
纪淮周胸腔深深起伏,无形中有一个封闭的玻璃罩套住了他,他口鼻逐渐缺氧窒息,喘不上气,心脏像是扔进了绞肉机里。
原来这就是自幼折磨她的,应激的感觉。
“哥哥——”
一道清脆且愉悦的呼唤,明确地扬过来,撞碎了玻璃,新鲜的氧气瞬间充盈进了他的鼻腔。
纪淮周半垂的眼睫忽地掀起。
耳边是纪世远不失傲骨的认降:“恭喜你,淮周。”
——想护她周全吗?
——打败我,成为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
眼前,女孩子一袭薄荷绿花苞长袖连衣裙,奔过一盏盏路灯的光,笑容明媚,发丝扬起,像一整个春天在扑向他。
手机缓缓从耳畔落下。
绞着心脏的刀刃停下了,但血淋淋的,导致她人都跑到跟前了,他一时还虚晃着。
“哥哥!”几日没见,许织夏喜不自胜,攀着他胳膊,摇晃了几下:“走吧,我今晚还想去你公司附近那个公寓呢,白天光顾着在棠里镇玩了,都没练舞,我想练一小时再睡。”
她音色甜得似融着蜜浆,一声声听到耳朵里,纪淮周回了实感,急促的气息慢慢平复。
“手机呢?”
“拍了一天照,没注意电量。”
纪淮周突然严肃,双手带着不容拒绝的劲,捧住她的脸:“能不能保证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
他在生气,许织夏逐渐一副犯错的模样。
“知道了。”她望他两眼,有点委屈:“你别凶我……”
纪淮周盯着她,眼底感情复杂。
他没说话,蓦地一捞,许织夏撞进了他结实的怀里,被他手臂牢牢锁住,男人滚烫的体温刹那裹上。
许织夏下巴仰得高高的,抵在他肩和锁骨之间,感觉到他紧搂的力道,他的脸深埋在她颈窝,重重的鼻息一下一下热着她那片皮肤。
联系到棠里镇见到的那个人,许织夏若有所思。
她抬起胳膊,环抱住他的腰,温声细语地哄他:“哥哥,我今晚跟你睡。”
纪淮周深重地呼吸着。
他不搭腔,许织夏为证明自己这回不是在折腾他,强调:“今晚我们都不分开。”
过一会儿,他才终于低沉出声:“是么。”
“嗯。”许织夏温顺:“真的。”
“好。”纪淮周用力蹭了下她的侧颈,嗓音压抑着尚未抒发的情绪:“你哭也没用。”
他整晚都要在里面。
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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