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指腹抹掉她红唇泛着的薄薄水光,喉结滚动,“不是都说了,要怎么叫我?”
她小脑袋瓜慢慢转着:“贺、贺行屿。”
他低低“嗯”了声,霓音懵然微醺的同时,仍旧能感受到这距离的暧昧,心跳乱了节拍:“贺行屿,你今晚怎么过来找我了……”
他嗓音沉沉:“你说呢?”
“都三天没见我太太了,还不能找过来找么?”
他声线如电流触击耳根,酥/麻蔓延,霓音心头痒茸茸的,眼波泛起涟漪,乖乖点头:“能。”
贺行屿低声问:“我太太是谁?知道么?”
霓音耳根发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推开他和力气,整张脸被他弄得通红,忍不住嗔他:
“贺行屿,我又没喝那么醉……”
贺行屿笑了笑,知道把她弄害羞了。
理智和模糊的意识各自参半,霓音没敢抬头再与他对视,贺行屿宽大的掌心握住她如葱白段的纤细左手,“戒指呢。”
“戒指……戒指我收起来了,不敢戴。”
“还找得到吗?”
“当然找得到,我不会弄丢的。”
她左右转着去找包,“我包呢……”
贺行屿把掉到座位下的包帮她拿来,霓音翻开最后拿出个首饰盒打开,“喏,在这里呢。”
“现在可以再戴上了么?”
她点点头,他半圈住她,拿过戒指,再度温柔套进她左手无名指。
霓音举起手,欣赏着戒指,贺行屿见她看的入神:“戒指还喜欢吗?”
“嗯,很漂亮…
…”
霓音对珠宝了解不算少,呆呆问:“这戒指什么时候准备的?”
“你猜。”
她嘟囔:“我不知道,怎么着都应该是我们定下婚事之后吧,可这时间也太赶了,这粉钻是真的吗……”
他被逗笑了,“结婚戒指我会送假的?”
她开心靠在他肩头,轻哼着不知名的调调,思绪突然飘回小时候:“贺行屿,你还记得吗,小时候玩过家家,他们都让我俩当新郎新娘,你小时候还给我戴过那种玩具戒指呢,我可喜欢了。”
因为俩人从小定过娃娃亲,所以每次过家家夏千棠就会让他们扮演新郎新娘,霓音傻乎乎的,为了穿漂亮裙子欢喜答应,非拉着贺行屿,让他来娶她。
贺行屿勾唇,“嗯,如今实现了,我把玩具换成了真的。”
她不爽:“你小时候觉得可幼稚了,都不爱陪我玩,都是要我哭了,你才陪我。”
“你小时候自己多闹腾不知道?说新郎都是要给新娘买糖,不就是想骗我给你糖吃?不买就哭,害得你蛀牙了,挨骂的都是我。”
霓音弯眉,“小时候我哥对我可凶了,斯礼哥又爱欺负我,每次我都只能去找你,我还记得我一年级那个春节,你带我偷偷溜去街上买了棉花糖,我还差点走丢了。”
贺行屿笑:“是,当时谁给你买糖,你就傻乎乎跟谁走了。”
她努努嘴,脑袋就被轻摸了摸,他注视着她的眼,柔声道:“现在别再跟错人回家了,知道么?”
她点点头:“嗯,我才不会呢。”
……
迈巴赫划过夜色,最后驶达安和国际酒店。
提前交代过,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最后到达私密的停车区域。
安和是森瑞旗下的酒店。
每次贺行屿的出行都是最高规格的私密保护。
车子停好,外头等候的工作人员打开车门,恭敬颔首:“贺总。”
贺行屿踏下车,走到另一头,打开了车门,霓音迷迷糊糊被他牵下了车。
她一双醉眼迷离,走路都不太平稳,真怕她摔了,贺行屿把外套披在她身上,“还能走么?”
“唔……”
她试图走了两部,晃来晃去,贺行屿看了都不放心,“过来,我抱你上去。”
霓音懵然,就感觉被拉了过去,男人打横抱起她。
一瞬间,她清醒了。
她慌得整个人缩进他怀中,像只逃不出掌心的小鱼。
“贺行屿……”
这还是在外面,她脸上冲上红晕,心慌意乱:“会、会被狗仔拍到……”
他步履沉稳,“我在,谁敢拍。”
她心尖荡漾,埋在他胸膛里。
紧跟的工作人员看到霓音的脸,全部低头不敢看,知道规矩,牢牢将嘴闭紧。
贺行屿抱着霓音往前走,专属电梯到达顶层的总统套房,褚梁帮忙打开门,便先离开。
房间里灯火通明,将城市夜色一览无余,他们身处周围一圈建筑的最高处,如无人可探的方寸之地。
贺行屿走进去,把霓音放到沙发上,他给她倒了杯蜂蜜水,她乖乖喝下,看向周围:“这是哪里?”
“我这几天出差住的地方。”
“就你一个人住吗……”
贺行屿无奈笑:“我不然还能跟谁住?”
她羞赧发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他道:“以后你来杭市出差,就来这里住,这是我的地儿。”
“好。”
他垂眼看她:
“难不难受?”
“还好……”
她对上贺行屿的目光,无声间暗流涌动,此刻再无外人,她如同进入他的领地。
霓音忙偏开眼,想逃离他侵略性太强的视野,立马起身:“我、我去趟洗手间。”
他掩去唇角弧度,“带你去。”
霓音进去反锁上门,上了个厕所,随后打开水龙头,捧起水扑在脸上。
半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此时此刻彻底清醒过来。
今晚见到贺行屿之后她主动黏人的举动就如倒带回放一般,在她脑中一幕幕浮现。
她脸色酡红想遁地。
呜呜呜她刚刚胆子怎么那么大的,疯了吗……
她倚着盥洗池,深呼吸了几口,试图排出脸颊的热意,感觉脑中嗡嗡作响,快要爆炸。
今晚没喝多少酒,她清醒得很快。
但此刻她宁愿没清醒,也不至于这么尴尬……
今晚其实她意识是清晰的,只是胆子变大,很多举动都是下意识决定,她和宋詹那么说倒是无所谓,关键是她黏着抱着贺行屿,还和姜贝贝那么直白介绍他……
呜呜呜脚趾要扣出三室一厅了。
霓音缓着心绪,过了会儿敲门声响起——
“霓音。”
她回过神,忙应了声,男人低沉嗓音传来,许是看她待了太久,“有没有事。”
“没、没事……我马上出来。”
霓音阖了阖眸,忍下羞意打开门,就看到贺行屿双手交叠倚在门口,笑意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酒醒了?”
“……”
霓音眼睫轻颤,朦胧看他,软声咕哝:“什么、什么酒醒,我还想再喝一瓶……”
贺行屿见她这样,掩去眼底笑意:“看来还没醒,是喝挺多的。”
霓音垂下的脸烫红了一片。
呜呜呜与其清醒了尴尬,不如喝醉明天再来个断片……
她正想着,身子被贺行屿一把抱起,“估计走路都困难。”
她吓得轻叫了声,被他抱去客厅,男人坐到沙发上,霓音没反应过来,随后跌进他温热的怀中。
霓音大一米六几的身高在他怀中都变得娇小,男人顺势圈住她,和她身子的柔软纤细相比,贺行屿浑身硬朗紧实,身躯温热,肌肤与肌肤相贴,一瞬间仿佛触电,四肢百骸都软了。
原本男人身上无人可接近的矜冷气质,顷刻间化为强烈的侵略感,强势闯入她的世界。
坐在他腿上,第一次如此贴近的亲密距离。
烫,硬,如火般。
霓音脑中一下子炸开。
她脸霎时酡红,慌得想站起来,却发现她腰间的手紧攥着,压根不放她走:
“贺行屿,你、你松手……”
她后背贴近他怀中,心跳不受控如鼓敲击,就听贺行屿道:“酒醒得这么快?还是不装了?”
“……”
霓音转头就对上男人藏着笑意的眸,反应过来他是故意逗她的,脸颊充上热度,本就细软的嗓音也像在娇滴滴嗔人:“你过分……”
“哪儿过分?”
她心跳都乱得找不到方向,贺行屿淡笑嗓音落下:“音音,你得适应,我们结婚了。”
“什么……”
“有些身体接触,很正常。”
就比如牵手,拥抱,接吻,还有……
他看向她:“你现在就这么害羞,以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