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有的小事确实是想不起来了,比如无端端就凑一起了,可到了这边后的大致过程,多少还是有点印象的,不至于全都记不清楚。
乔言下意识绷直后背,不假思索就再次抵赖:“是你非得跟着,我才好心收留你……”
声音比较小,底气不是很足。
周希云有点较真,“我跟着你?”
这两位一直都不和,从来都相互看不惯,本来先前还没怎么着,还勉强可以好好说上两句,但眼下突然就变了味儿,有点不对劲了。
乔言态度不行,一如既往地嘴损讨嫌,大有死不承认还倒打一耙的架势。
“啊,就是你跟我,”乔言拖长声音说,理不直气却壮,讲得跟真的一样,“你不记得了?”
周希云沉了沉脸,“我没有。”
乔言接道:“你有。”
周希云说:“昨晚应该有人过去接我……”
“但是你上了我的车,”乔言赶紧打断,继续胡说八道,“你坐上车了就不肯下去,赶都赶不走,还抢我的座位。”
周希云红唇翕动,再次眼皮子一掀,定定瞧过来。
乔言收收暴露在这人视线下的白细双腿,不自在地缩起身子,小声说:“你自找的,不是我的错,我可碰都没碰你一下。”
某人颠倒是非的本事一流,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有些话不讲还好,一讲就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有点火上浇油的意思。
应当是记起了点什么,周希云一听这说辞就明白是在推脱干系,当场就拉下脸问:“我自找什么?”
自找什么?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那点事,腻歪地搂搂抱抱了,一时上头就亲嘴了。
但乔言讲不出口,也找不到适当的说法,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是你进门就上手了,我是被逼的。”
这话就更假了,鬼都不信。
当时明明是她抱着人家不放,还不讲道理地咬了周希云一口来着,现在却坚决不认账了。
周希云目光斜睨,“我不记得有这回事。”
“你喝多了,当然忘记了,”乔言说,张口就来,“反正事实就是如此。”
周希云心里有些烦乱,不与之争辩,只低眼再瞅她一下。
乔言又不嫌事大地添了句:“但是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只……稍微亲密了一丢丢,仅仅那么点。”
周希云瞥她一眼:“……”
乔言输人不输阵,“咱俩清清白白,你可别想我对你负责啊。”
俩人就是冤家,甭管昨夜究竟咋样,总之清醒了就矢口否认,抵死不从。
周希云其实也没想得这么远,本来是打算趁人还没醒就走的,结果还是正面撞上了。乔言嘴皮子功夫越来越厉害了,三两句就能噎死人,周希云受不了她那个臭德行,闻言就咬了咬后槽牙,颇有点忍无可忍地接道:“你不要痴、心、妄、想……”
“我这是提前谈好,以防之后再掰扯。”乔言净瞎咧咧。
周希云懒得理她,弯身捡起自己的手机塞裤兜里。
乔言说:“晚点我们就当这事不存在,没发生过。”
周希云又转过身理理衣服,扎头发,顺手就绑了个乱糟糟的高马尾。
对其仍旧不在乎,熟视无睹。
乔言没话找话,不放心地叮嘱:“你别跟其他人讲,我俩相互不耽搁,这次过后就各不相干,知道不?”
周希云也毒舌,直截了当地说:“没人想跟你扯上干系。”
“那就行。”乔言厚脸皮,一点不生气,“刚刚说的那些,你听到没?”
对方置若罔闻,兀自侧身走两步就准备出门。
乔言还想再啰嗦什么,但周希云不给机会,笔直长腿一跨就出去。乔言连忙说:“帮我把门关上。”
周希云径自头也不回地走了,任由房间门大敞开。
乔言抻长脖子再喊了声:“周希云,你给我回来关门——”
过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不多时就没了响动。
乔言好气,准备光脚下去自己动手,可刚伸出腿又打住了,她随手一摸就拿起枕边的一件上衣,等穿上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好像不是自己的衣服。
沉默了一两秒,乔言嫌弃地再低头瞅瞅。
“……”
确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