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和徐子卿聊了一个多小时,你一句我一句地唠叨。姥姥心疼女儿,一会儿让徐女士歇歇,一会儿叮嘱用热毛巾敷腰,嘘寒问暖的。
老人家将这边的情况都告诉徐子卿,包括周希云昨晚留宿清河街的事。徐子卿在电话那边说∶"这回多亏了希云,太麻烦她了。"
视频开的扩音,乔言在一边听得清清楚楚,她顺口就反驳∶"周希云昨天没帮忙,早上还是我做饭给她吃。"
姥姥偏心道∶"帮咯嘞,清早帮我上药了。"
乔言不跟长辈犟,由着了。
余后半天都忙碌,午饭过后雨停了,店里陆续迎来客人,订单随之增多。
店里所有员工一下午都陀螺似的打转,一楼二楼来回跑,线上的大单也没法儿派人去送,只能加钱找配送员。乔言累得手腕都痛,从容因出去后就必须撑起场子,连续几个小时都站吧台后调饮品。
六点出头,天晴了,太阳钻出厚实的云层。
金灿灿的余晖洒落大地,地面各处都染上了浅薄的黄,如同罩上了一层轻纱。
街道远处,尚都酒吧内。
再有一个小时就是正常的营业时间,这边正在为开门做准备,员工们基本都已到齐。
温如玉大老板今儿兴致不错,眼下竟亲自调酒,准备调一杯给朋友喝。她洗洗手,柔声问周希云∶"今晚应该能喝?"
周希云点头,"可以。"
"那我自由发挥了,"温如玉说,笑了笑,"你也试试我们这儿的新品,尝一下。"周希云没意见,只问∶"什么新品?"温如玉报了个拗口的名字,念的意大利语。
光听名字也听不出到底是哪种酒,周希云便随意了,说∶"加两块冰。"
温如玉问∶"今晚不加班?"周希云回道∶"这个星期比较空闲。"
"难怪有空来我这里,"温如玉说,"还以为你突然转性了,我这受宠若惊得……. 周希云说∶"又不是没来过。"
温如玉说道∶"你也不怎么到我这儿,算来就回国那阵子来了一回。"周希云∶"不止一次。"
温如玉直说∶"上一次也不是为了我,那不一样。""部门聚会。""是吗?""嗯。""不太像。"
周希云不辩解,随即讲到邢远要回A城了,过阵子欲搞个生日派对,要邀请大家前去参加。
温如玉说∶"一定到场,必须给面子。"接着再问道∶"他请了哪些人?"
"朋友,几个同事,"周希云说,顿了顿,"还有一些旧相识。
温如玉了然, "你们大院里的那几个。"
周希云∶"可能会有以前的同学。"
邢远那丫的花样多,有闲钱没处使,计划提前三年办一场三十"大寿",名日热闹热闹,开玩笑表示以此收回前两年随的份子钱。他已经开始逐一通知大伙儿了,但凡认识的都不放过,恨不得能把小学同学都请上。
自然,这其中也包括乔言,少不了她。
温如玉晃晃酒杯,又问∶"你现在真打算在益丰定下了,不再考虑考虑?"周希云说∶"暂时是。"
"上海那家实力更强点,是我就选那边。"温如玉说,"留在这里有什么好的,经济发展跟不上,等三五年后就落下了,反悔也来不及。"
周希云回道∶"没太大区别,哪边都还行。"
温如玉∶"对你个人而言,都比不上外边,本来国外那个开的条件挺高的,你非得拒了。"周希云不接话。
温如玉∶"弄不明白你怎么想的。周希云∶"不合适。"
"以后打着灯笼也找不着那么好的了。"随便了。"
"过两年你就哭去吧。""不会。"
温如玉斜眼瞧人,有些话不点明,只意味深长地"啧啧"两声,干涉不了便放弃劝了。"受虐狂,没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