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7(1 / 2)

周希云是靠在乔言怀里的,还将左手搭在了乔言肩膀上攀着,整个人也因为无力而脚下发软,几乎把大半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此刻双方的姿态有些亲昵,远远超过了以往的距离。

湿热的触碰短暂,没持续太久。

方才那么一下就结束,没有更多的了,宛若乍然迸裂开的烟花,转瞬即逝,让人无法捕捉住。

乔言怔了怔,半晌拐不过弯来,没明白这是搞的哪一出,不懂周希云这是在干什么。无心而为之,还是喝多了意识不清醒?亦或者有另外的缘由。

乔言还保持搂紧周希云的动作,胳膊箍在这人纤细盈盈的腰肢上,手上的力道渐渐松懈,欲远离对方。

但终究没放开,真放了,那醉鬼铁定得摔倒。

周希云把另一只手也搭在了她身上,环住她的后颈。

醉得十分彻底,所有举动简直不像本人该有的作风。也就眼下才这么做,要是换成平时,早把人推开了,保不准宁愿自己爬上楼都不会让乔言扶着,更别说像现在这样了。

适才那样多半不是有意的,应当只是不小心。

乔言如此想着,抿了抿唇,回神拉了下对方乱放的手,一本正经道∶"不要闹,赶紧歇着去。'一边说,还一边不心软地拍拍周希云的脸,示意别在这时候犯糊涂。

周希云却像是听不见,感觉到被"打"了,当即不耐地拧起眉头,下一瞬就抓住乔言的手腕,用力攥紧。

乔言向下收收手,想要挣开。

"放开,那么使劲抓我干嘛,你别上头了耍赖啊。"

周希云不为所动,闷葫芦似的不开口,越抓越牢,力道很重,生怕她会消失一般。

乔言拗不过这人,没有还手的余地。她平常除了工作干活就是典型的死宅,连健身锻炼都少有,哪里敌得过周希云的蛮劲儿,不过一会儿就被完全钳制住了。

"周希云,掰手劲呢你,"乔言沉声斥道,"这么晚了你可不要来疯,再这样我不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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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言回道∶"再不放我就把你丢地上。"

周希云没反应,仅仅安生靠她肩上,鼻间的呼吸略重,气息有些乱。应该是难受了,酒劲上头不舒服。

乔言侧侧头,问∶"你怎么了?"

这人沉重合上了眼皮,慢慢松开手。又在乔言用脸颈间挨了挨,似是要将热意都传递出去。

乔言也没计较太多,还以为这是咋了,连忙摸摸对方的脸和脖子。很烫。

"没事吧你?"乔言问。

周希云动了动,"没.…"

担心出意外,毕竟真的喝过头了容易出事,届时再送医院就迟了。乔言又问问别的,譬如在酒吧里到底灌了多少,是不是头疼,以及要不要去医院。

总之问了一箩筐,怕晚点有什么问题应付不来。

周希云一句都没回,反倒觉得聒噪得很。

然而乔言哪察觉得到这位大小姐的脾气,本就是秉着好心才问一大堆,眼下见周希云要死不活的样子便吓了一跳,愈发感觉哪里不对。

乔言赶忙扶着人往回走,准备把周希云送到医院检查一下,她连拖带拽地抱着周希云,几步路就走到门口。

周希云不配合,到那边时就全然不动了,还推了一下门。砰地一声——

门关上了,整间屋子变得更黑。

乔言一顿,脾气上来了就想训对方麻烦事多,可惜还没来得及张嘴,怀里的人又做了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举动——周希云轻轻推了她一把,将其压门上了,然后摸索着凑了上来。

转折来得极其生硬,无缘无故就发生了。

眼前仅剩的那点光亮被遮住,乔言绷直了腰背,随后便感觉到下巴那里的湿润,接着再是脸侧,嘴角……唇部中间。

周希云又抓住了她的手,同时也粗鲁地摸上她的颈侧,继续往上,用微凉的指尖在她耳廓上拂了拂,一下一下地扫过,未了,再捏起她的脸微微上抬些….

乔言尝到了浓浓的酒味,被醉意熏染。

不同于先前的所有情况,现下两人之中有一个是绝对有清晰意识的,不存在双方都犯冲动的可能性。

也许是太过突然了,乔言未能立马做出合适的回应,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都懵神了,鬼使神差的,连保持些微理智都没做到,全程都傻了,脑子里只剩下一滩稀巴烂的浆糊。

黑夜裹挟着闷燥袭来,逐渐将冷静抽走,轰地吞噬掉一切,慢慢蚕食着无形的戒备线。

周希云吻技很差,亲嘴堪比啃人。没多少经验,未曾怎么经历过,所以不会。

乔言就更不会了,仅有的一次实操还是上回,算上梦里那次乱七八糟的体验也就两次,何况她对这两次的印象压根不深,几乎记不起来究竟是如何的一个过程,脑海里只隐约想得起来有这么一回事,其余的知之甚少。

她如同一块会喘气的木头……此时也没机会喘气,连呼吸都不会了,呆板得像合不上眼的咸鱼,颇有种死不瞑目的惊愕感。

周希云在做什么?疯了。病得不轻。

周希云咬了她一口,半点不讲道理。

这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吗?她为什么会这样做,干嘛突然蹿上来,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凭什么咬人,还那么用力。

乔言脑子里的怪异想法不断,一茬接一茬地冒出来,直直向上冲……她想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心里想骂人,可没办法做到。她连动都动不了,明明抬手推对方一下就可以打断这事,可她却仿佛粘在了门板上,手脚不能动弹,随便眨眨眼都万分艰难似的,身子根本不听指挥。

周希云真的疯了,再之后还抱住了乔言,将暖热的唇贴到了她耳畔,似有若无地碰了碰,再缓慢下移,又轻轻地咬了乔言一□。

乔言只觉着心底里有什么猝然炸开,一股子气儿四下窜动,将她的理智搅得天翻地覆,连自主思考都不能了。

过道里的光从门缝里泻进,在房间地面上划出了一条模糊的分界线,但这点光亮作用不大,只能照出一点点地方。

小区里寂静,连远方街上偶尔响起的汽车行驶声都彻底湮灭了。

世界颠倒了,现实变得恍惚。

乔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小房间的,等到直挺挺瘫床上时都缓不过心神来,感觉像是经历了·场虚无缥缈的幻象。

她好像打了周希云一巴掌,还是推开了那人?她不记得了,似乎两样都做了。周希云是何反应她也不清楚,没太关注。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暗涌流动,汹汹地翻腾。

br />乔言失眠了,心绪不安宁,闭上眼睛老半天都还精神得很,翻来覆去都是朦胧的画面,感受刻在了骨子里。

后一日清早,天还黑着的时候,四点半那会儿,大众车子趁着夜色开出了小区,远离这个地方。乔言没出息地滚出了自个儿的地盘,不敢把周希云扔外边去,开车去天成路,避开直面对方。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金融城片区内的高楼大厦中灯火通明,但马路上到处都冷冷清清,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清晨的冷空气潮湿,凉意直往衣角里钻。乔言进店里待着,可不上楼打扰容因休息。

临近夏初,七点左右外边就全白了,树梢上被露水沾到后变得湿哒哒。

容因八点准时起床,洗漱换衣服,简单化个妆下楼。当一下去就瞥见一楼桌上有人睡在那里时,容因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乍一看像是谁偷偷撬门进来,再一细看发现是乔言,容因顿住,潜意识里感知到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过去拍乔言几下,柔声把人喊起来,容因说∶"乔言,醒醒。"

可能是熬了一整夜没能好好休息,乔言睡得死沉,许久才艰难睁开眼,有点分辨不了现实。

容因好心问∶"你怎么来得这么早,昨晚没回家?"

乔言还趴在桌上,宛若霜打的茄子般说∶"不是,回家了……."

容因问∶"遇到麻烦了?"

乔言不承认,埋头晃晃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