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余晖诱过窗纱投进房子里,光线和煦又灿烂,满满当当溢了一屋子, 将客厅内的所有物件都染上了漂亮柔和的金黄。
她们周身也镀了一层光,薄薄的一层,温暖且缱绻,相互抬眼间都能瞧见各自耳廓上浅细的绒毛。
一个吻长久,持续了很长时间。
二人没上楼,懒得转移地方。
乔言让上去也不是为了做什么,只是担心会忽然有谁上门,怕她俩亲密被撞见了。
又不是没这种可能性,两位长辈有时会过来, 徐子卿和姥姥都有这边的钥匙,密码亦全都阳知道,偶尔忽而就出现了,不会特意女儿知会一声。
她们很少时候会在客厅里做这些,基本都到楼上房间里反锁门,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周希云不听乔言的,回道∶"等会儿。"但一直没行动,自始至终都不上去。
乔言到后面也算了,不去就不去,楼下也一样。
彼时是大白天,离天黑还早,只是见面惯例温习一下子,不会太过。
乔言光脚呈现半跪坐的姿势,方便靠在周希云身上。大热天的,她穿的衣服不多,上下只一件宽松的吊带短裙,清凉的V领款式,面料光滑柔软,长度约摸到大腿中间的位置。她把头发都盘起来了,为了方便画画,用大号一字夹固定,只垂下几缕凌乱的碎发,看起来居家又不失轻熟小性感,自带一股子天然的妩媚风情。
这个打扮风格与平时的周希云相近,换到她身上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味道。
周希云搂着她,一只手抚在她腰后,过了半分钟才绕回前面,往上游移。
这人还是一身正装,白衬衫配长裤,上午在S市处理部分工作,走之前来不及换掉,将就这副样子就回来了。
乔言边亲边解开周希云的衬衫扣子,只解了两颗,余下的没碰。
"外面三十多度的天,这么穿不热?"乔言轻声问,再将唇落在周希云脸上,用鼻尖挨挨。
"那边只有二十多度,还好。"周希云回道,也反过来亲亲乔言的下巴和颈侧,"S市昨晚下雨了,降了温,比较凉快。"
乔言扬扬脖子,下一刻收紧手下的力道,接着又松开,改为用力一推,立即就把对方推沙发上倒着。她骑在上方,摸向周希云的小腹往上拉拉衣角,"不是八点到A城的飞机,那么早就到了,那边的事解决了?"
"嗯,差不多。"周希云说,躺底下不挣扎,任由这位祖宗怎样折腾,"待在那边也没事做。"原定四点多的飞机,计划争取九点前到清河街,但上午忙完后就闲下来了,所以干脆改签早点回来。周希云没在手机上讲这些,本想着不打扰乔言守店,早点到这边干活什么的,把该准备的都备上,正好乔言下班回来时间也合适。孰知某人口是心非,明明讲了没空到机场接人,可回来得比周希云还早。
乔言嘴硬,不承认是专门回来等着周希云,她扒着周希云吃了几口,说∶"店里生意不咋样,没多少客人。"
周希云顺着开口∶"嗯。"乔言问∶"你明天照常上班?"周希云说∶"早上过去。""不是讲今天要过去一趟?""可以不用去了,找陈恪帮了忙。"
问东问西一箩筐,确定下来放心了,乔言重新啃周希云满嘴,脚丫子动几下还把周希云的鞋子也蹬掉。她们倒沙发上,趁倾泻落进来的光消失前再做了点其它的,这里那里亲几次,不久再磨合贴紧。
分开的几天里其实感觉还行,急迫思念是不存在的,没到那种夸张的程度,只不过见不到人有一点空寂感,总觉得孤零零的。眼下见着了,双方的反应还是与分离前一般无二,谁都不说"想不想"之类的话,连关切几句都不曾有,那样太肉麻了,不符合乔言的本性,周希云亦不会讲这些。乔言摁住周希云,逞威做能地宣布∶"晚点你洗菜,我端盘子,炒料也是你的活儿。"周希云应下了。
约定了回来打火锅就真的打火锅,坚决不出去吃。
这趟到S市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周希云完整出门完整归来,值得吃顿好的庆贺。
乔言使唤起人不嘴软,叭叭就是一通指挥,把今晚安排得明明白白。周希云这都还没做什么呢,本来挺温情的气氛,现下全破功了。
周希云好气,对着乔言腰下方轻轻拍了拍,说∶"行了,一会儿就去。"乔言捏周希云的脸,"打哪儿呢,耍流氓啊你。"周希云搂着她坐起身,"没打,没使力。"
乔言凑上去咬咬这人,矫情哼哼唧唧两声,呢喃似的埋怨∶"周希云,你不要脸.……"
这才到哪儿,后面还有更不要脸的。
周希云不让乔言起开,把人箍怀里,护她腰后的手又向下走了走。乔言羞得耳根子发热,脸上像是有火在烧,可嘴里却没声儿了,哑巴了一样。
黄昏日落时候的天色很美,应景。模糊的太阳终究还是落到了高楼大厦后面,藏进地平线以下,渐渐不见了,屋子里变得愈发暗沉,一开始灰蒙蒙的,再后面就黑了,那些玻璃门外的东西亦慢慢隐进了夜色当中,放眼望去只剩朦胧的轮廓。
这时哪会有人忽然造访小别墅,很晚了,没谁会来,不会有任何打扰。
当客厅里的灯亮起时,乔言理理裙摆,面若无事地从沙发上起来,转身再弄几下头发。她都不看周希云,不正视那人。
周希云过一会儿才站起来,提行李上楼放着,转下楼后就进厨房捣鼓。
二人火锅简单,所有材料都是现成的,连菜品都是买的切好了的,开饭也不怎么费事,炒料煮开就可以下菜了,围桌上面对面坐着就能动筷子。
乔言少有的拍照发了朋友圈,配字∶【吃着还行。」
万年不发几条动态的她难得冒泡一次,线上好友们都挺捧场,给面子点赞,评论。
敏姐眼尖发现桌上只有两个碗两双筷子,又瞥见照片一角里周希云露出的半截西裤,虽然看出了周希云的性别,可仍是戏谑发评论开玩笑∶【哟,难得啊,咱乔乔也不单着了。」
其他朋友纷纷加入调侃队伍,复读机般接最后一句。容因也来凑热闹∶【咱乔乔也不单着了。」
店里的员工都加了乔言微信,阳阳他们随容因后面排队∶【咱老板也不单着了。」
仅仅几十分钟,到快上床睡下时,乔言朋友圈里的回复都炸开了,微信"发现"那里的红点数字一直在变化。
有些朋友把敏姐的玩笑当了真,私聊乔言是不是脱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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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希云对此不知情,被踩了也宛若没感觉,问道∶"还剩最后一片肥牛卷,要不要?"
乔言不客气推碗过去,自己都懒得动手,非要对方帮自己烫了夹到碗里。她灌了两口汽水,倏尔有心无心说了句∶"我挣钱了。"
周希云抬眼看来,一听就知道是店外挣的,问∶"有多少?""没你多,"乔言说,暗自算了算,竖起三根手指,"大概这个数。"
挣钱了肯定得找个人分享,闷着不讲总少了点喜悦感,这是开心的事,乔言不想瞒着。周希云夸道∶"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