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69(2 / 2)

乔言本来打算为周希云说情来着,见周慧文那么冷淡,便一个字都不敢乱讲了,送完补品只能原路返回,识趣不打扰周慧文休息。

在家里住了两个晚上,乔言唯一能做的只有上对门喊周慧文到自家坐坐,让徐子卿和姥姥跟周姨谈谈心,晚上有空没空唠嗑闲聊,以免徐子卿一个人待着想东想西的出问题。

同时,她也请周边其他邻居过来坐坐,让家里热闹点。

人多不冷清,多几个熟识的邻里过来聊聊也是好的,起码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能带动氛围,有些邻居会拉着周慧文多讲几句话。

而长辈们在调侃乐呵的时候,乔言也自觉不插嘴,偷摸站一边拍两张照片发给周希云,"无意"让周慧文入镜,向周希云展示一下子当妈的现状。

周希云远在另一个城市也做不了什么,哪怕回来了都不管用,这人能做的只有点开照片瞅两眼,然后回消息,接着再联系徐子卿,劳烦徐女士多费心帮忙看着点。

可能是乔言关心的举动太明显了,也可能是周慧文敏锐发现她在干嘛,等下一次乔言再去对面请人时,周慧文不愿意来了,借口公司的事情没做完,几句话就把乔言打发走。

乔言束手无策,以为自己做得够弯弯绕绕的了,孰知还是没多大作用。

徐子卿说∶"慧文她性格就这样,改不了,她不愿意接受你也别做那么多了,小心明天门都不让你。"

"周姨也太轴了,顽固不变通开窍。"乔言叹息道,"好歹沟通一下,可她连嘴巴都不张,怎么这么倔。"

徐子卿宽慰女儿一番,讲了一堆叮嘱,简言之就是周慧文打小就要强惯了,认死理,以前爹妈在时还有老人能劝劝,现在不行了,谁都劝不动,只有等她自己想清楚,不然谁上去都白搭。

徐女士出面都不行,没那么大的面子——周慧文至今连闹架的原因都不告诉她这个中年老闺蜜,每次徐子卿—问,周慧文就把话题转开,倔得像头能活活气死人的驴。

好在这么多年徐子卿也适应了周慧文的臭毛病,知道周姨就这德行,管不了就算了,由周慧文怎么作,只要天不塌下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到。

乔言没敢乱开腔,不说真正的原因,继续装糊涂。

徐子卿叨叨了一大通,至此还是较为心疼周希云,觉着年轻人不容易,得知这人事业上又遇到了大坎,就更是叹气连连。

人嘛,总是以自己看到的为主,周希云做了那么多,又对乔家这边好,徐子卿自是偏向小的,认为兴许这事真是周慧文不占理呢。

父母辈到了这个岁数更年期毛病多,一天天闲得慌爱找子女茬的一抓一大把。中年人有时候可作可矫情了,可能屁大点事就上纲上线的,徐子卿对自己这个群体具有很深的感悟,非常有自觉性。

乔言闭紧嘴巴,越看亲妈这个样子越死守严防,绝对不乱讲。

然而就算她不透露半句,这事终归还是瞒不了多久,僵持不下去了。

就在周希云回城的前一天,周慧文心病郁结,忽然就倒下去了,直接在徐子卿面前晕了过去。

偏生这天乔言在店里值守,没回去,等接到电话才知道,便赶忙撇下手上的活儿往对应的医院赶。

到那边已经比较晚了,十点多接近十一点。

周慧文被安排到住院部,所有手续和缴费都是徐子卿帮着跑来跑去,姥姥则负责守在病床前看着。

乔言到病房里是,那里的气氛已然十分压抑,明显与往日不同,不只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她心头跳了跳,直觉徐子卿应该知道了些什么,估计晚点不会消停。

果不其然,待安置好所有事,徐子卿一脸严肃将她叫到外面,让到医院底下的树林里单独谈。

乔言不能不去,紧了紧手心才跟上。

一到周围几乎没人的地方,徐子卿便上手拍她背,满脸好气的样子,要收拾她这个不争气的逆女。

亲妈那架势太吓人,以至于乔言误以为徐子卿这是发现她和周希云的猫腻,于是躲也不躲,站着任由徐子卿打几下。

徐子卿气得要命,低声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不是故意联合希云骗你周姨?"

乔言吃痛,重重嘶了声。"妈,疼呢,轻点轻点……."

徐子卿又拧她耳朵,再打她背,"还有脸喊疼,希云那事你咋不跟我们讲,为什么一直瞒着?我看你是气不死我,嫌我活命长。"

乔言到这儿还装傻,不死到临头绝不承认∶"啥呀,我干啥了又惹你了?"

徐子卿说∶"还能是啥,你心里清楚!"乔言嘴硬∶"我哪知道。""还撒谎,没一句实的。""没有,谁撒谎了?"

徐子卿恼得简直不知道怎么讲,对着女儿又不能真的下死手,不解气训了一顿后开口∶"能啥样,容因那样,你再说你不清楚,不清楚希云不找别人非搬你那儿去?"

乔言愣了愣,缓慢眨眨眼,"周姨跟你讲了?"徐子卿更来火,"不然你会说?"乔言问∶"周姨和你讲什么了?"

徐子卿哪会告诉她,看她承认了就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活生生哽在那里,险些缓不过来。

乔言琢磨出味儿了,听出徐女士讲的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么严重,雾时没那么紧张,下意识就躲开不让打了,赶忙殷勤帮徐子卿拍拍背。

"别上火别上火,都是我的错,下次不敢了。"

徐子卿这次是真急眼了,与前两天的态度截然相反,原本挺开明一长辈,现下却恨不得拎着乔言向周慧文谢罪。徐子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咬咬牙,又巡视四周大半圈,怕旁边有路人听到,随后才斟酌衡量片刻,压着声音说∶"你知不知道希云她爸也是这个样子,当初害得你周姨多惨,差点命都没了,你们现在这么搞,是要气死她才甘心.…."

乔言呆板地"啊"了下,瞬间就懂了,可仍是迟钝地脱口而出∶"也是这样?"

徐子卿叹道∶"结了婚,等慧文怀上希云了,他就变成了容因那种。"

内情来得猛烈,过于震撼。

乔言滞住,一时语塞。

想了想,自觉再瞒着也没必要,徐子卿干脆全吐露了,——道来。

"找了个刚出学校男的,还是你周姨的实习助理,伙同外人骗这边的财产,骗完了又逼着离婚,要抢孩子。那时你周姨刚生完希云还不到一年,身体都没恢复,不是他们的对手,有一次还出了意外,大冬天煤气中毒,要不是你姥和姥爷路过附近突然想着买点水果上去看看,发现得及时,保准早就那么死里面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