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恨你!你是世界上最坏最狠心的母亲!”
可他的嘶吼却没有博得对方的一丝心软,而是换来了她更加决然的背影。
那一刻,仅仅只有五岁的沈缘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更想象不到,往后的日子,自己会造受怎样非人的虐待。
时隔多年,再一次坐上火车,沈缘还是心有余悸,仿佛又看见了窗口那个冷漠的母亲,以及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喊。
想着想着,沈缘忽然觉得胸口闷闷的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了上面。
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眼圈也红了,隐约有泪水在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缘缘,吃糖!”
突然一声呼唤将他从悲痛中拉了回来,沈缘转过头来,便看到俞修情手里捏着两颗大白兔奶糖,极力朝自己递过来。
男人眼里满是期待,嘴角微翘,笑的竟莫名有几分孩子气,单纯无害。
沈缘看着他的俊脸愣了几秒,然后又把目光移向他手里的奶糖,记忆刹在那间闪回了那个雾气腾腾的浴室里……
男人将他唯一带着希望的糖果甩掉,脚掌毫不留情地狠狠踩上去,碾碎。
接着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诬陷、折磨,直至他奄奄一息,头破血流……
那血腥残暴的一幕历历在目,沈缘咬紧唇,心口剧烈起伏着,身体微颤。
而已经忘记一切的罪魁祸首,还在痴痴傻傻的笑着,还试图讨他欢心。
沈缘双目渐红,神情发怒,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奶糖,然后用力扔出了窗外。
“以后不准再拿任何东西给我!你这点廉价的讨好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他愤恨地怒吼,脸上露出无法抑制的厌恶,就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周围的乘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吸引到了,纷纷侧头望向窗口那三个戴兜帽的人,然后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祁云照不知道少年为什么突然炸毛,但肯定和俞修情有关,为了不引人注目,他只能揽少年入怀,轻轻拍着肩膀安慰:
“好了好了,冷静下,不吃他的东西,你别太伤心了,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周围人多眼杂,还是小心点好。”
闻言,沈缘渐渐平复情绪,深深吸了口气,又呼出来,才勉强好受一些。
无缘无故遭受怒斥的俞修情则是愣愣的,一时间手足无措,满眼委屈。
他不知道沈缘为什么突然之间发这么大脾气,明明自己只是看见对方伤心,想到这人喜欢吃甜的,才拿糖给他……
而且那两颗糖,还是自己前些天在垃圾场捡了好久的瓶子,终于换到的。
沈缘是不是不喜欢奶糖……
俞修情想不明白。
还是说,沈缘不喜欢自己……
“我好多了,会控制住的。”
沈缘强颜欢笑地对祁云照说道。
他从男人的怀里挣脱,然后疲惫地靠在了窗口,眼睛迷迷蒙蒙的,脸色苍白了不少,嘴唇微颤着,显得有气无力的。
看起来就是病怏怏的样子。
祁云照心里一阵刺痛,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漠地看着他,想开口,却又不知道如何安慰,紧紧抿着唇。
他将视线移到前面像做错事的孩子般搅手指的俞修情身上,目光好似刀子一般,泛着逼人的寒意,又渐渐透出一股子掩饰不住的杀机,好似下一秒就会动手。
俞修情显然感觉到了那道森冷刺骨的注视,抬起头来,与其对视,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委屈与无辜。
祁云照讶异,却没有看见男人脸上的半分害怕,甚至连基本的愤怒也没有。
他眼眸深了深,狠狠瞪了俞修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