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大皇子府设宴,宴请手足,以及百官大臣。
崇昭帝给了长子面子,赐下大皇子府的牌匾,挂在大门上,在朝上言明,大臣自可协同亲眷一同前往。
大皇子已然定下婚约,接下来就是二皇子和三皇子。
这次大皇子府上宴会,不仅是建府宴席,也是三位长成的皇子和百官的交流宴会,更是一场相亲局。
京城中,今年第一次大型宴席。
马车停靠在大皇子府外,陆陆续续来了人。
德妃特意从宫中拨了两个女官给大皇子,如此重要的宴会,出
() 了岔子才丢人。
即便如此,大皇子也在开宴当日忙得焦头烂额。
“对对,那边,那边是给织仪还有谢府、夏将军府几个女眷的位置,另一边才是老二老三他们的,他们跟我一样,挨着朝臣。”
“单独留出来一桌菜,小七也来,他身子骨弱,别在前院吃,太吵吵,给他挪后院去,”大皇子边走边道。
“他前几日刚病,这次要来,父皇专门嘱咐我要好好看着,你多派几个人盯着厨房,别人多弄混了菜。”
“是,小远公公提前来接洽了,不会出岔子。”
游廊曲折,曲水绕池。
各家都在哪里坐着,自有位置。
大皇子府门打开,外面提前到的宾客们纷纷提着礼物进来。
大皇子笑脸相迎。
“大皇子安好。”
“大殿下安好,上门叨扰,万望勿怪。”
“哪里的话,诸位大人安好,快请快请!”
大臣们穿着便服,后面跟着的是家中愿意来的女眷,自有侍女和女官领着去入席。
曲渡边的马车缓缓停下,他率先踩着凳子下来,然后扭头伸手:“阿姐,来。”
织仪牵着他的手下车,好奇的四处张望,这是她第一次出宫,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场景。
旁边有臣子行礼问安,曲渡边摆摆手,“你们快进去吧,不必理会我们。”
谢府的马车远远停下,谢静山和夫人带着自家大女儿L过来,“七殿下。”
这几位不是陌生人,曲渡边拱手道:“小谢舅舅,舅妈,元姐姐。”
元姐儿L:“两位殿下安好。”
她比织仪大一些,织仪跟宣妃很熟,元姐儿L是宣妃的侄女,她们两个都知道对方,一见面就生出些许亲近。
织仪大大方方牵住她的手,笑道:“叫我名字就好,我们一块进去吧?”
元姐儿L轻轻点头:“好。”
“阿姐,你们先去,我去找四哥他们。”
“那我就先进去啦。”
“嗯。”
曲渡边把织仪交给元姐儿L,找来大皇子身边的女官,送她们一同去了安排好的女眷席位。
而他则是到了前厅。
四五六皇子在一桌坐着,见他来了,都朝他招手,“七弟。”
曲渡边坐在四皇子身边,“大哥府邸好宽敞。”
四皇子:“我去他卧房看了眼,床也宽敞。”
“主要是自由了,没有夫子管了吧,”六皇子非常羡慕,一伸手,五皇子默默把剥好的瓜子递给他。
他们两个之间的相处,不知不觉又变成了这样。一个习惯了指使,一个沉默着被指使,只是没那么恶劣了。
曲渡边有心改变,但奈何荣贵人顺从兰贵妃一日,就会要求自己儿L子讨好六皇子一日。
他最多充当个缓和剂。
四位皇子嗑瓜子的嗑瓜子,吃瓜
的吃瓜,看着自己大哥、二哥和三哥和百官相谈甚欢。
随后一声呼喝:“夏小公子来了!”
一位穿着浅蓝色劲装的小少年跨步进来,剑眉星目,腕上束着护臂,笑吟吟拱手道:“见过几位殿下,我来的晚了点,路上太堵了。”
大皇子爽朗道:“哪里哪里,快入座。”
五皇子在曲渡边耳边低语:“是夏宏将军的儿L子,叫夏赴阳。大哥请夏夫人前来,主要是为了他。”
夏宏在边疆三年,爵位窜到了伯爵,封侯或许就是过几年的事,夏赴阳也迅速成了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
陛下摆明是想给夏宏抬身价,让北疆分权分得更彻底一些,他远在边疆无人能巴结,有心思的自然把视线都给了夏赴阳。
夏宏就这一个儿L子,家中还有个小女儿L,却是收养的手下将士的孤女,并非亲生。
四皇子快十岁了,脸蛋还是胖乎乎的,他瞥过去一眼,看得清楚透彻:“你与七弟说这些作甚,那么多人都想跟夏赴阳交好,说明他本身就是个麻烦。”
他给曲渡边剥了几颗瓜子,“咱们还是离远点好。”
曲渡边:“谢谢四哥。”
吃掉瓜子后,他拍拍手,“我去后院,四哥,你待会儿L要是看见叶伴伴,别忘了跟他说一声。”
四皇子:“去后院干嘛?”
曲渡边:“宣妃娘娘让我给元姐姐带句话,我忘了,刚想起来。”
“哦哦,那你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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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
曲渡边坐在柳树下等了一会儿L。
一个人影从树上倒挂下来,对着他做了个鬼脸:“嘿!吓到你了吧!”
曲渡边抬手,一拳头捶了上去。
“嗷——”
人影捂着脑门,翻身下来,“你对我真是冷酷无情。”
一甩衣摆,站稳,来人一身蓝衣,正是夏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