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惊呆了,看起来压根儿没想到自己一番真情表白后得到的会是这种反应,随即姬渊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他能屈能伸放下姿态,可怜巴巴地道:“哪来的解药,我说了,我只是想让你放松放松——”
“要么我出去淋雨,要么你给我解药,你自己选。”
“……就是没有!有也不给你!”他失控地尖声叫起来,“我也不准你出去,你都已经看过我的身子了,你想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
他不费吹灰之力,一把就将我摁回浴桶,甚至还在下一刻自己抬腿跨进来跟我贴着坐下,我被他气得昏沉沉的头脑都清醒不少,眼瞧着他还想黏糊糊地来抱我,我一巴掌二话不说就扇他头顶:“你有完没完,真要逼我跟你翻脸吗?!”
“你对我一点都不好,我,我连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姬渊委屈得眼睛都红了,他拽着我的手臂,到底将我死死搂在了怀里,兵荒马乱里我竟然有心思赞了一句他缩骨功绝佳,这么大的个子能在我身边装小鸟依人装这么久,还真难为他了。
“你又不吃亏!”他居然有脸质问,“我不好看吗?我不漂亮吗?你喜欢男人,我就是男人,你要是喜欢女人,我也可以做女人,徐风你占足了便宜还想怎样!”
我怒不可遏,还想说什么,屏风后忽的传来剧烈声响,我跟姬渊扭打在一处,闻声同时转头看去,只见先是一只玄凤鹦鹉从后面腾的飞出来,飞行轨迹歪歪扭扭,嘴里还一个劲叫着钟儿钟儿,随后,那扇屏风就被天外一脚,隔着大半个房间狠狠踹到墙边去了。
“轰——!”
震耳欲聋。
姬渊轻微一哆嗦,我这段时间从各路刺客手底下保护他成了本能,下意识就将他护到了身后,只可惜今非昔比,要我完全护住这么个比我还略高些的大男人,确实有些超出能力范围了。
谢澄面无表情持着天下第一剑,和我们一般亦是浑身湿透了的模样,不过我与姬渊是鸳鸯……鸳鸳戏水,他是实打实才顶着暴雨过来的。
死寂里,玄凤又焦急地叫了一声:“钟儿!”
谢谢领导,我之前只是那么轻的喊了它一回,它都能立刻给我搬来救兵,不为这感天动地的队友情哭一场都说不过去。
但我宁愿去心平气和同姬渊好生讲讲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也不愿遇上这种尴尬的局面。
由于不知作何表情,我也面无表情地回视谢澄。
“……”半晌,他将剑换到左手握着,谢澄安静地道,“我打扰你们了?”
我说:“……没有,你来的正好。”
身后,姬渊哭泣般反复叫着徐风,我抓住谢澄伸给我的右手,赤身裸体从浴桶中站出来,并在脚尖踏上坚实地面的那一刻,就被谢澄兜头拿一旁放着的干净衣物包了起来。
“能走吗?”
“扶一把。”
“怎么回事?”
“小矛盾,别问了。”
谢澄果然对此闭口不言,他没什么情绪地瞥了还呆在浴桶里的姬渊一眼,随手一挥手里的剑,无形的剑气掠过屋内的桌凳,径直轰开了那扇紧闭的木窗,让肆虐的香雾在滂沱大雨中消弭殆尽。
他望了望雨幕,又重新看向我,除了红肿的眼角,已经没有什么哭泣过的痕迹了。
“要我怎么做?”谢澄询问我的意见。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