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丹枝:【宴京哥, 你是不是想多了。】
周宴京笑:【我有说什么吗?】
孟丹枝哼了一声,他一贯这样,其实心思才多, 去学校戴戒指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她又想到许杏的问题。
周宴京这个人很注重礼数,自然也不可能做违法犯罪的事,他就算惦记她也不至于是自己还未成年时。
想这个好难为情,孟丹枝脸热。
自己居然在这儿认真分析他是不是喜欢自己。
她出去时, 许杏正在和人发消息,听见声音,抬头看过来:“老板,我要回去啦。”
孟丹枝点头:“行。”
许杏又看她两眼,“你是不是刚刚和周师兄聊天去了?”
孟丹枝:“哪有。”
许杏噫一声:“就算是美人,春心萌动还是很明显的,一定是周师兄说了什么。”
孟丹枝看她, “你都没谈过恋爱, 你懂什么。”
“还没看过猪跑吗?”许杏摇摇头,“我一个小员工,哪里敢多说, 还是回去卖衣服吧。”
“……”
待她走后, 孟丹枝才看向客厅里的东西。
她先叫人把苏文心送过来的嫁妆全都送回了孟家, 其实她是想还回去的, 但是苏文心送过来了,估计就不会要。
再者,陈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至于外婆的箱子,孟丹枝一直到傍晚才打开。
和她猜测得一样, 里面的确是贺新婚的礼物,除却百喜图以外, 还有其他的绣品。
还有一把红色团扇。
孟丹枝知道这个,是新娘在婚礼上用来遮面的,叫做却扇,她拿出来对着镜子试了试。
团扇不大不小,上面绣着繁复的花纹,还有缀上去的珍珠,比起市面上的要精致一百倍。
她穿着居家的睡裙,遮住一半脸。
漂亮的一双眼和镜子里的自己对上。
孟丹枝轻轻眨了下眼,想到周宴京那句话,一下子把自己整张脸都挡住。
她才不急着那么早结婚。
再次回到客厅,她心里隐隐有种感觉,也许当初那件嫁衣是绣给自己的。
但孟丹枝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也没能看到。
原来真的是单子啊。
孟丹枝脸红了红,感慨万分,将东西重回放回去,其实刺绣保存起来很容易。
外婆连却扇都给她准备好,是想让她准备中式婚礼吗?
那就得穿嫁衣了。
但要是自己绣,那就得花上很长一段时间,不仅是样式,还有花纹等各种设计。
当年苏文心结婚穿的是什么?
孟丹枝不知道,因为她出生时苏文心都已经在陈家了,她也没见过家里摆放过父亲的结婚照。
想必她穿的是婚纱吧。
九十年代哪像现在,那时候正是西式婚礼风靡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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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周宴京回到公寓。
客厅里已经宽敞许多,只剩下外婆的箱子,不过锁已经打开,就没有再锁上。
孟丹枝正在衣帽间里。
今天不能去店里,总得要完成一点工作。
下午她和张骋宇联系上了,张骋宇告诉她:“电影杀青后最快一个多月就能上,所以到时候你要做好准备。”
要么悄无声息,要么店里多些人。
孟丹枝想起今天许杏拍的照片,一部不是大热的电影,说不定带来的宣传效果还没今天的学弟学妹们多。
她摸鱼看学校论坛。
【学姐今天怎么没来店里?】
【是不是和周师兄商量解除婚约去了……】
【不要啊!】
【许杏这员工一点也不称职!都不知道关心老板娘!】
吃瓜的同时,他们还谴责许杏滴水不漏。
孟丹枝莞尔,虽然许杏大大咧咧,但其实嘴巴很严,这也是她单单和她关系好的缘故。
门外传来脚步声。
孟丹枝按灭手机,探头出去,正好对上周宴京的视线,开口:“你回来了呀。”
“吃过了?”周宴京问。
“没。”她忙忘了。
周宴京脱了外套,打算换件休闲装,“正好,出去吃。”
孟丹枝一听就有胃口,他是不是又要带自己去什么好吃的地方,说起来他真会吃。
难道翻译不仅嘴上厉害,也不会委屈嘴巴吗。
二十分钟后,二人到达一家西餐厅。
这是孟丹枝第一次和周宴京来西餐厅,以往都是些地道的宁城菜,或者是私房菜。
也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来得大多都是情侣。
服务人员还在他们的桌上摆了支玫瑰,仪式感十足。
“后天开庭,需要我去么?”周宴京将切好的牛排推过去,“应该不会有问题。”
孟丹枝摇头:“不用吧,我只是去个过场,其他的交给乔灼就行了,律师嘛。”
周宴京:“结束之后请他吃饭。”
孟丹枝点点头。
突然和他一起吃“烛光晚餐”她还有点不习惯,但他不管是说话,还是行为都和平时一样。
孟丹枝很快又习以为常。
晚上洗漱过后,她在掰手指计算:“外婆的东西里面有个却扇,是中式婚礼用的。”
周宴京挑眉:“和我说做什么。”
孟丹枝坐在床上,被他的回答惊到,难道他不想和她结婚——不是,他想退婚?
她迅速反击:“你不听?那我换个人听吧。”
给新郎换个人。
周宴京好笑:“婚礼依你的。”
孟丹枝不好意思:“还早呢。”
周宴京:“不早,时间过得很快,而且,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也没有过迟的必要。”
孟丹枝微微睁大眼。
所以,他是不是昨天也打着这个目的?!
姓周的怎么这么多心思!
孟丹枝看他想得美,立刻矜持道:“早不了。这样的话,我要自己绣嫁衣呢,得等个——”
她觑他,“一两年吧。”
周宴京偏过眼,“一两年?”
孟丹枝:“毕竟工作繁复。”
周宴京在她的目光之下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看来,还是外婆有先见之明。”
“……?”
孟丹枝问:“什么先见之明?”
周宴京却卖起关子:“一两年后再告诉你。”
孟丹枝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周宴京仍无动于衷,反正她也没什么力气。
趁周宴京躺下,她趴起来,居高临下看他。
“你不说,那就真一两年后结婚了。”
周宴京悠悠:“我说,你就不一两年了?”
孟丹枝迟疑:“那……大半年后?”
“枝枝。”周宴京注视着她,“你这么不坚持?”
孟丹枝面红耳赤,明明是他故意。
“万一你反悔怎么办?”周宴京又问。
“我什么时候反悔过?”
“凡事都有第一次。”
孟丹枝恼:“你这是贷款我。”
见他如此不为所动,她只好撒娇:“宴京哥哥,你跟我说吧,我现在想听。”
软媚嗓音仿佛酥到人骨子里。
“庭审过了再告诉你。”
周宴京溢出声笑,趁手揽住她的腰,她光顾着逼问,压根没注意他们的距离。
孟丹枝猝不及防唇嗑到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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