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
“我们以后能长得像姐姐这样高吗?”
我故意坏心眼地恐吓了她们,听见我说不早点睡身高恐怕一直会一动不动,她们就赶紧又缩进了被子里。
事情结束以后我原本打算回房间,白天充足的睡眠让人觉得此刻入睡为时尚早,但是屋外黑黢黢的,在外面待着也是无聊。
回房间的时候,我看到蝶屋门口影影绰绰有着人影,不少人聚在那里显得本该万籁俱寂的夜晚喧闹而不平静。
香奈惠小姐不在家,忍站在人群中,脸色发白,状态并不算得上好。看见我走过来,她勉力别过头,擦了擦眼泪,让我不要站在这里。
担架上有人,被搭上了白色的布,不过能从身形上判断出是一位年轻的少女。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生命如出生的朝阳,明明该是人生刚拉开帷幕的时刻,便如同枝上的夕露滑落了下去。
小葵犹豫了一下,追上我的脚步,告诉我说那是香奈惠小姐的继子,也是蝴蝶屋的姊妹之一。
我不清楚香奈惠小姐偶尔流露出紧缩眉头的忧郁神情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蝴蝶屋的女孩子和那些来来往往的剑士在与什么战斗。
第二天那位少女的葬礼结束以后,我跑到急急忙忙赶回来难掩疲倦的香奈惠小姐面前,对她说:
“请让我加入鬼杀队吧,作为报答您救命的恩情。”
第3章
我在蝶屋无所事事的时间里观察到了很多东西,那些被送过来养伤的青年剑士们,痊愈过后都会进行康复训练。
不知道是觉得我是个外行人,或者出于对陌生人的天真信任,这些家伙挥舞刀剑的时候完全都没有避开过我。
他们所使用有着奇怪节奏的呼吸方式姑且不提。但是就光光挥剑的技法或者对于剑术的刻苦精进之心而言,无论是什么乙级剑士还是甲级剑士,都难免让人心生不过如此的感想。
我的念头总是带着轻浮和傲慢。即使是采用请求的语气,恐怕也不能遮掩我的浮夸之心。
明明什么也弄不明白,什么也不愿意去想,就对着蝴蝶香奈惠小姐说出了这样冒犯的话。
关于加入鬼杀队的事,我既不是出于物伤其类的悲痛之心,也不是想要报答恩情的奋进之意,而是意识到了救命恩人的自顾不暇,作为一叶不系之舟,对于身边的事物产生了想要留下来的眷恋感情。
香奈惠小姐看起来被我突如其来的请求吓了一跳,她几乎只是忖思了一下,就立刻做出了回答:“……你想要报答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不过,我并不希望你因为这样的原因就这么草率得下决定,请恕我不能答应。”
和香奈惠小姐和煦地请求我慎重考虑相反,听了我这句话,忍她直接展现出来十成十的不高兴。
这份怒气与在蝶屋住着的日子里那种打打闹闹式的生气截然不同,我能看出她面色中带着对于现状无力的挫败与自责。
“不要再说这种玩笑话了!”
忍快步走过来,凑近了甚至能让人轻松发现因为一夜未睡眼睑下的乌青:“你究竟是抱着什么心态提出这种要求?你以为鬼杀队的工作像是过家家那样轻松?你根本什么都不理解……”
说到这里,原本她疾言厉色想要喝止我的生硬语气突然一转:“我还记得千鹤第一次穿上队服的样子,那个时候简直高兴得不得了,她参加去最终选拔的时候还是我送她的……如果昨天我也像那次一样坚持和她一起去的话,是不是——”
忍的神情看起来是那样的痛苦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