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
温既琛推开门进去,任济迎了上来:“你交代的事儿办完了,不过怎么还是让消息漏出去了?我看圈子里已经有人在议论了。”
温既琛显得并不在意:“本来就没打算藏,留个把柄在那里,温家那两兄弟就会一直想弄清楚。烦得我哪天真想弄死他们怎么办?”
任济耸肩:“也是,反正你从很早就未雨绸缪了,顶多就是……变成别人的闲谈,你也不在乎这个。”
任济请他往里走,路过墙上挂着的画,任济指着一笑:“上次池少来,还夸这画儿了,他没见过你画吧?我说是你画的,他特别震惊。”
任济说完,话音一转:“对了,池少今天又跟邹家那个出门了,这次还多了个……”
“纪家的?”
“你知道啊?”
“嗯。”
“三人待了一天,还一块儿吃了晚餐,我看气氛也挺好……这不都是那池总给安排的相亲对象吗?池少怎么还和人越混越熟了。”
温既琛松了松领带,不快泛起又被压下:“……多半是小少爷争强好胜。”
“争强好胜?”任济不解。
温既琛随口说:“哪怕是当gay都要好好当。”
任济被逗乐了:“真是,好吧,挺像他性格的。”
正说着,温既琛的手机就响了。
任济问:“卢莫发了什么新消息来?”
温既琛本来被压住的嘴角,霎时勾了起来:“池奚发的。”
任济看了看他的脸色:“看来是发消息来解释白天相亲的事了,看不出来,池少那个性格,竟然还会报备这些?”
任济大概能理解温既琛为什么喜欢池奚了。
这对掌控欲强,天生对亲密关系缺乏信任的温总来说,多合适!
温既琛却说:“不是。”
“不是?”任济疑惑。
温既琛翻转手机,也不介意让任济看自己的手机内容。
任济定睛——是图片和视频。
“这是……”他更疑惑了。
“小少爷白天去看房了,因为考虑到随时要收留被温家扫地出门的我,所以小少爷发了照片
() 来,让我也发表下意见。”温既琛一口气说完,尾音都是上扬的。
任济:“……”“所以,那俩相亲对象陪他去看了一天房,看的还是你们两个人的爱巢?”
任济喉头哽了哽。
他现在完全能理解温总为什么喜欢池奚了。
温既琛并没有过分泄露自己的情绪,他低头回复了池奚的消息,然后将手机一扣,和任济聊起了正事。
两个人聊了十来分钟,温既琛起身离开,指着墙上的画说:“那给我,我看挂新家合适。”
任济心底掀起巨浪:“温总,你送我的新家礼物……”
温既琛:“池奚挺喜欢。”
任济辩解:“我只是说他夸过这幅画。”
温既琛:“夸过就是喜欢。”
任济可怜:“你给他再画一幅?”
温既琛低头看了看手腕,叹息:“现在画工没那么好了。”
一分钟后,任济眼含热泪,目送温总扛着画走了。
-
邹乐人到了海城三天还没走,不仅没走,还给池奚打电话继续约他出门。
池奚正要出门去上班,当然出声拒绝了他。
“那等你周末能带我去参加你们这里的聚会吗?”邹乐在那头停顿片刻,“说聚会好像不太准确。是你们海城某个大人物的葬礼,听说要办得很隆重,都上报纸了。”
哪个大人物?没听说啊。念头从池奚的脑中转了一圈儿,转眼就有了答案。
老宅管家把一份葬礼请柬交到了他手上。
池奚一看,脸就沉了下来。
还能是谁的?那老东西想给温嘉永补办的豪华葬礼呗。
“我还有事,先不跟你说了。”池奚匆匆挂断了邹乐的电话,就这么站在公司门外和温既琛通话。
池奚想不通:“葬礼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还瞒得住这个圈子里的人?别说圈子里了,普通人都能扒出个七八分!他觉得他自己身上这出丑闻传出去很好看吗?”
还是说觉得……温既琛到时候的脸面会更难看?
这不是疯子吗?
温既琛语气平稳:“人老了,病了,为了重新找回威严,难免做点儿昏聩的事。”
池奚动了动脑子,猜测:“然后他不会是想在葬礼上,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揭露你是温嘉永的儿子吧?”
“嗯,不过他给了我第二条路走。”
“什么意思?”
“他要我抱着温嘉永的遗像,在他新迁的坟前,跪地磕头,哭得够诚心,他就不会往外公布这个秘密。”
好恶心。
太恶心了这人!
池奚五官皱成一团,有种说不出的愤怒在五脏六腑间来回冲撞。
“他这话……温总信吗?”
“当然不信。如果我是他,当然是继续公布。有了前面抱遗像磕头哭的铺垫,接下来公布的内容就更顺理成章了。”
“那
下面……()”
“不管。?()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不管?就让他这么搞?”池奚咬牙切齿。
温既琛还安慰他呢:“嗯,你不用去葬礼,这几天新闻也不用看。”
池奚烦死了:“那是不看就能行的吗?”
他两眼一闭,心说还不如下毒毒死那老东西算了。
温既琛还笑呢:“池少这份儿护短,有天竟然也落我头上了。”
池奚:。
说这么心酸。
你他妈又套路我是吧?
池奚一咬牙:“你在哪儿?”
-
温既琛本来人在公司,接完池奚的电话,就开车开回了温家。
温家老宅气氛森然,不过以前老温总没回来的时候,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车驶近大门,温既琛一眼就看见了在那里等他的池奚。
太他妈乖巧了。
温既琛走下车,池奚也一眼看见了他。
“怎么不直接在公司见?”
温既琛怎么好说,他不想让小少爷在公司看见他姿态还那么威风,同情心顿时打个对折呢?
温总就简单总结为一句:“你来看我,我想亲你,怎么方便?”
这倒也是实话。
池奚正习惯性地想呛回去,你想亲就能亲得着吗,话到嘴边,想着温总没人疼没人爱的,算了……反正他其实也有点……想温既琛了。
也不叫想,就是突然一下和温既琛分开,又总得惦记着温总那里的情况,惦来惦去的,很不舒服,就想见面。
所以到刚才那会儿,他骨头缝里都流窜着一种不知名的兴奋和期待。
池奚把念头扯回来,指了指门里:“这儿就方便?”
温既琛笑说:“反正都走到这一步了,就光明正大当面行事吧。”
池奚想想也是,搞那么憋屈干什么?他立马跟着温既琛大摇大摆地进了门。
谁知道进门就撞上了老温总。
他坐在轮椅上,左边候着个护工,右边候着个家庭医生。看起来还是很有派头的样子。他别的什么也没干,就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像尊泥塑。
不过随着池奚二人进门,这尊泥塑立刻活了过来,脸上又呈现出了怪异的表情。
“温既琛。”老温总手边又发出了声音。
那电子音听得人很不舒服。
老温总的目光从池奚身上转了个圈儿,紧跟着手指屈伸,那声音就又响起:“你真是虚伪又可笑。”
池奚:?
骂谁虚伪可笑呢?有你虚伪可笑?
老温总艰难地牵动面部肌肉,目光怜悯地盯着池奚,嘴角却不自然地向上,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表露出个得意的姿态。
“你不还是一样……”他手边发出声音。
这声音一发出来,家庭医生和护工都缩了缩脖子。
老温总的确是得意的。
有种
() 你拼命挣扎(),什么怨愤憎恨都是云烟?()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最终不还是和我们走上一条路的得意!
池奚真是给他气得不轻。
温既琛想得开是一回事,老东西火上浇油是另一回事!
池奚真想给他套一麻袋!
但手边哪有麻袋,池奚最终就呛了句:“放屁!”
那老东西诧异了一下,僵硬又艰难地扭了扭脖子,像是没想到池奚会这样说。
温既琛嘴边漫起一点笑意,但很快又压了下去,他斜睨老温总一眼,将池奚一抱,就这么带着往楼上走。
池奚还憋着气:“温总这么能忍?”
温既琛附在他耳边:“不然骂回去还是打回去?池少当面亲我一口,比什么都有用。”
池奚疑惑:“你糊弄我吧?”
温既琛没说话。
而池奚虽然怀疑,但还是抬手一勾温既琛的脖子,抱着吧嗒亲了一口。
那头突然“咚”一声。
老温总摔到了地上。
池奚:?
真有用?
等上了楼,池奚都忍不住扒着栏杆往下看:“他怎么突然这么生气?之前都说是可能不同意你搞基,但他自己都搞,他还生什么气?”
“因为我有的他没有。”
“?”池奚大脑转个圈儿,“哦!温嘉永一直对他表现得抗拒……”
温既琛点头接声:“哪有我幸运?”
池奚忍不住抿了抿舌尖,扭头盯着温既琛多看两眼。温总就是这么狗!他不掩藏自己的心思手段。
但池奚还是……一边板着脸一边说:“那气死他得了!”
温总低头,像个高端的狗腿:“就全靠池少了。”
池奚在心底骂了句脏话,火气消了不少,抓着温总熟门熟路地往卧室走。
进了门,池奚说:“今晚我不回去……”了。后面那个字还没说完呢,温既琛突然将他拦腰一抱,吻重重印上去。
池奚推开他:“你磕着我嘴了。”
温既琛笑了笑,重新亲上去,这次温柔多了。池奚熟悉了他的套路,本能张开嘴,温既琛嘴里的血腥味儿立刻就传了过来。
什么两败俱伤。
池奚想着,舔了下温既琛的唇。温既琛步子一顿,然后抱着他就走向了床。
池奚:?
池奚不得不和他拉开点距离:“温总,现在是白天。”
温既琛:“不是白天就行?”
池奚:?
逻辑是这么用的吗?
温既琛松开他,让他挨着床沿坐好。而后低头问:“你不想吗?”
要这么说的话……毕竟年轻又刚开荤。确实……池奚身上都条件反射地开始发热了。
池奚低声说:“没洗澡。”
温既琛听见这话就又要抱他。
池奚一脚踹开他:“我好歹是个成年人!”说完,自个儿进浴室了。
就跟
() 小白兔义无反顾一头扎网里一样。
温既琛一只手还按在床沿,低头笑笑,眼底的阴翳完全驱散,整个人明媚得不得了。
“喀嚓”一声,浴室门把手被压下,温既琛挤进去。之前的相关记忆也就顺势被勾了起来。
池奚决定和他商量下:“一会儿别抱着我啊。”
温既琛还追问:“为什么?这样池少不是更省力?”
池奚冷笑:“装什么傻?我那是省力吗?感觉人都要被捅穿了。”
温既琛喉头紧了紧:“……嗯,好吧。”
看他这就答应了,池奚立马蹬鼻子上脸拉出一堆规矩:“不许抓我的脚腕。”“不能亲我脖子。”“也不准……”
温既琛突然转身出去了。
池奚:?
草,还生气了?不就提点要求怎么了?他作为被艹的他都没生气!
“喀嚓”一声,门把手被重新压下,温既琛又回来了。池奚一看,手里抓了条皮带。
池奚皮一紧。温既琛终于要彻底走向变-态之路了?
“你……”池奚刚吐出一个字,温既琛就把皮带递到了他手里:“把我绑起来,一会儿池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自然就很听池少的话了。”
池奚:!
他既震撼又狐疑地盯着温既琛看了看。不仅不是生气,温总居然还把姿态摆得这么低?
温既琛:“不试试?我教你打结,我绝对挣脱不了,当然也不会因为情绪失控而再对池少做出过分的事。”
池奚又让他说得不好意思,但很快心又冷硬起来。温总这些套路,他已经看穿了!无非就是故意等他心软嘛。
他这次就不心软!
这条皮带经过特殊工艺,又软又韧。池奚扯过来,先绕温既琛双手一圈儿,一边说:“我绑了啊。”一边觑温既琛的脸色。
温总脸色不动摇,屈指教他打结。
池奚心底更狐疑。
温总算盘落空还这么稳得住?
池奚再一狠心,用力一拉,结就算是打完了。
温既琛还夸他:“池少就是聪明,一教就会。”他还试着挣扎两下给池奚看,“确实挣不开了。”
然后抬起无辜的眼:“我怎么洗澡呢?”
池奚:“……”
温既琛微微弯腰,拿脸去蹭池奚的脖颈,这其实是一种很弱势且讨好的姿态,由温总做出来,那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温既琛:“就辛苦池少了。”
池奚:“……”
再信你的鬼话我才是狗。
池奚伸手就去解皮带,然后发现,温总亲自教他打的好结,现在特么的解不开了。
池奚想咬死他的心都有了。
温既琛语气温柔:“池少心软了?要给我解开?”
池奚顿时就被这句话给架起来了,冷笑一声,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一会儿被绑着痛苦的肯定还是温既琛。
他说:“等着。”
然后出去找了把大剪刀,把温既琛身上衣冠楚楚的西装衬衣剪了个稀烂,隐隐透出起伏的肌肉轮廓。
池奚喉咙发干。
他闭了闭眼,拧开花洒,手有点无处安放。
不过还好,很快他就发现温既琛浑身肌肉紧绷,但愣是只能看不能吃。
池奚高兴了,确实很有制住温总的效果啊!
只要忽略某个蓄势待发的地方,这个澡洗得可以说相当平和。
池奚打开浴室门,当先走出去,温既琛规规矩矩跟在后面。
池奚兴奋一回头,总觉得自己身后像是跟了一只狗狗。
虽然吧,啧,有点像大狼狗。
池奚走到床边坐好,这才施恩一般地说:“好了,来吧。”
温既琛走近:“这样好像不太行。”
池奚:?
温既琛:“我现在连手都没有,除非池少自己扶着放进去。”
池奚:???
“或者……”温既琛倒是先倒在了床上,“池少自己坐上来。”
上当了!!!
上大当了!!!!!!